科技的迅猛发展,智能手机的普及,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刨根问底,一探究竟,只要你想得到。我经常喜欢翻看一些古籍文献,唐诗宋词之类。以前只是初读,了解大概的情况。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有时间可以慢慢的精读。首先必须了解一下作者的生平以及当时的社会环境,写作的初衷,文章中涉及的典故地点人物,再去做延伸的搜索,进一步把文章中的要点做一些拓展性的延伸,更加有意思。比如说关于一些古代的地名。王安石有一首著名《泊船瓜洲》: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首诗涉及到四个地名:京口,瓜洲,一水,钟山。以前只记得只背了这首诗,只知道是一些地名。直到后来有一次去苏北,走扬溧高速润扬大桥,南侧是镇江,北岸是扬州的仪征。才真正理解体会到了“京口瓜洲一水间”,京口是指镇江,瓜洲就是仪征,一水就是长江,钟山是南京的紫金山。因为船舶在北岸的瓜洲,南望就是南京的钟山。王安石当时正是二次拜相进京,踌躇满志之时。想象一下,彼时,彼地,彼人,彼想,诗意更加丰满立体的。
这是一首抒情小诗,抒发了眺望江南、思念家乡的深切感情。从字面上看,是流露着对故乡的怀念之情,大有急欲飞舟渡江回家和亲人团聚的愿望。其实,在字里行间也寓着他重返政治舞台、推行新政的强烈欲望。
由此,说到这个想字。我觉得古人造字也是蛮有意思的。我望文生义,心中有一个相,才能想。相是一种具象,可以是世间万物。如果没有这种具象,凭空瞎想,你根本想不出来那些无形的东西。正如你也心中想到一个人,如果你见都没见过,那你怎么想的?如果你把它想象成其他的人的样子,那也是以其他人为样板。古人说,画人容易画鬼难。是因为大家都没见到过这鬼长得怎么样?反过来也比较有趣的事情是,一旦你见到过了。让你不想,你却做不到。比如说让你现在不要想老虎。即使你不想,你面前会出现老虎的样子。
再查查资料,跟我想的也差不多的意思。《说文》里的解释是:“想,冀思也。”《韩非子·解老》:“人希见生象也(人们很少看见活着的大象),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而想其生也。”由想象引申为思索,由想象、思索引申为希望、想要、打算、料想、推测、估计、怀念、想念、思念等义。我想这个象与相,本来是互义的吧,就像中国象棋中的象与相。
再来说说, “想”和“思”还是有点区别的。区别在于:“想”更注重于情形的联想,而“思”更注重于感情的寄托。至于理性的推断,则更倾向于用“惟”字。不过,现代汉语一般写作“思维”,用“维”字,可知其注重逻辑联系的一面。也就是说想是指的是情形,是物,而思更多指的是人吧。
以前学哲学,面对那些抽象的概念,一直是云里雾里的。比如说形而上学,一知半解。后来读到易经,《易.系辞上》中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意思就是:在世界万物形成之前,物质还没有可见的形状,这是"形而上",即有形物质形成之前的物质,《易经》中把这种状态中的物质叫做"道"。"道"是无形的物质实体,是世界万物的本质、根源和本体。因为它是一种物质,所以我们可以把它叫做本质物质;当本质物质、本体或"道"发展变化为万物以后,物质具有了可见的形状,这就是"形而下",即有形以后的物质,《易经》中把这种状态中的物质叫做"器"。
按照我个人理解,这个形而下的器,不就是那个相吗?它就是一个有形的实体。那么形而上的道,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它都是在相的基础上,想象出来的。不仅如此,人类的文化思想哲学,都是在相的基础上发展和延伸的。从来没有什么空中楼阁,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从认识这个世界开始的。
中国古典文学巨作《红楼梦》,一般认为是清代作家曹雪芹所著。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富贵公子贾宝玉为视角,以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为主线,描绘了一批举止见识出于须眉之上的闺阁佳人的人生百态,展现了真正的人性美和悲剧美,可以说是一部从各个角度展现女性美以及中国古代社会世态百相的史诗性著作。
我不管这个作者是谁,如果没有丰富的人生经历和阅历,了解这个社会的世态百相,怎么能创造出如此宏大细节的巨作?闭门造车是绝对写不出如此巨著的。
现代著名的科幻小说家刘慈欣,创作的长篇系列科幻小说《三体》。作品讲述了地球人类文明和三体文明的信息交流、生死搏杀及两个文明在宇宙中的兴衰历程。尽管属于科学幻想的,但其幻想的根基也是以人类地球社会的科技发展作为一个基础。否则刘慈欣就是一个外星人,在向地球人展示外星球的世界。我们地球人未必会懂得未知的外星球的世界。因为我们认知上也没有这个外星球的相。
写到这里,我不仅又想到一个人,明代神人王阳明。龙场悟道,创立阳明心学,参透世事人心,终成一代圣哲。阳明心学集儒、释、道三家之大成,是500年来中国人最精妙的神奇智慧;曾国藩研习阳明心学,编练湘军进攻太平天国,历时十二年克尽全功,再造乾坤;日俄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日本指挥官东乡平八郎,一生伏首拜阳明;稻盛和夫将阳明心学应用于现代企业管理,缔造了两家“世界500强”企业,成为日本“经营之圣”。
回头一看,原来王阳明一开始遵循朱熹的格物致知,格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也格不出竹子的什么道理来。后来,冥思苦想,恍然大悟,悟出了个什么道呢?心即是理,致良知,知行合一。就像一道光,智慧之光,再次照亮这个世界。正如800年前,朱熹的那句“‘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感慨那样。
由此可见,不管你是冥思苦想,还是胡思乱想,相心之想,莫不如此。无非是你的层次高低不同,眼界不同,格局不同。有些人为一些小事胡思乱想,踌躇不前,作茧自缚,固步自封。也许在换一个角度换一种思维,那些都不是事,只是庸人自扰而已。这就需要我们取广泛的学习,经验,体验,实践,升华我们的思想,提升我们的思想,突破我们的思想,不断的超越自我,站在更高的高度和视野来审视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面对茫茫的宇宙,我们常常感知人类的渺小。对未知的领域充满了探索的精神,让学习成为一种态度,让思考成为一种习惯。我思故我在。星辰大海在远方,我们思想永远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