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完村上春树的这本书,发现,最近怎么总是读这么伤感的文字呢,但与此同时又对这些文字爱不释手。我本身就是一个多愁善感,容易被感动的人,伤感的文字也正好能与我融合一体。哈哈,说这话都怕人笑话,无所谓,管他呢,谁会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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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我仍在爱着直子,尽管爱的方式在某一过程中被扭曲得难以思议,但我对直子的爱却是毋庸置疑的,我在自已心田中为直子保留了相当大一片未曾被人染指的园地。
我爱过直子,如今仍同样爱她。但我同绿子之间存在的东西带有某种决定性,在她面前我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并且恍惚觉得自己势必随波逐流,被迅速冲往遥远的前方。在直子身上,我感到的是娴静典雅而澄澈莹洁的爱,而绿子方面则截然相反——那是站立着的,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动,在摇撼我的身心。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这绝非自我开脱,我自以为生来至今始终以诚为本,对任何人也末曾文过饰非,时刻小心不误伤任何人,然而到头来自己反被抛入这迷宫般的境地,我全然不知何以如此。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
实际也是如此。我们通过生而同时培育了死,但这仅仅是我们必须懂得的哲理的一小部分。而直子的死还使我明白:无论熟知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遭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软弱无力!
我已对直子说过永远等她,然而我没等,而在最后的最后放弃了她。这并非是谁的过失或不是谁的过失的问题,而是我自身的问题。即使我不中途变卦,我想结果也可能如此,直子恐怕也仍然要选择死。但我所感到的与此无关,我感到的是我自身应负的难以饶恕的罪责。对此你会说成是自然而然的心理变化,无法勉强,可是我和直子的关系并不那么简单肤浅。如今想来,我俩一开始就相处相连于生死边缘。
那葬礼实在是太凄凉了。人是不该那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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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那晚跟玲子做了那个我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心痛的感觉。那不是背叛,那晚酣畅淋漓的做爱是对过去的一种祭奠,也是给直子办的一场精神葬礼。对渡边和玲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