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童年,仍值得回忆

书名:呼兰河传

作者:萧红

版本:中华书局

那些愿意回忆的童年点滴,应该是经过时间过滤,剩下的最美好的记忆。

再次回忆起自己的故乡呼兰河县,萧红还是愿意多提起祖父,多想起那一片小小天地。在重男轻女的年代,只有祖父格外喜欢这个小孙女,带着她在园子里除草采摘,临睡前教给她五言绝句,在萧红的笔下,祖父是几乎溺爱着她:无论上树掏鸟蛋,还是“偷”厢房里的东西,祖父也从没有责备过。没得到父母的爱或许是遗憾的,但是有祖父的爱是幸运的。

不禁让我回想起上小学的时候和祖父一起的日子。祖父每次都提前一周听我的意见制定“菜谱”,给我做一周不重样的午饭,我会和他抢电视看,很少占过上风。祖父会给我削铅笔,还会每天给我1元的零用钱。以至于现在,我同样与祖父的关系更好些。那时候的我们就是很简单,谁对自己好就对谁亲。

那片后花园是萧红最爱的地方,那里不仅有祖父,还有肆无忌惮的快乐。有时候会帮个倒忙“除”杂草,有时候扑蝴蝶追个不停,困了就可以在树荫下睡。那里的每一件东西她都记得清楚,每年播种种什么,水缸砖头什么颜色等等,它的意义就像我们儿时游乐园一样,让萧红也感到满足的一种存在。

呼兰河县的人民虽然有些封建,但都是善良单纯的人。

小团圆媳妇因为饭量比同龄人大些、个头比同龄人高些,就被自己的婆婆称为不知害臊,管教管教让她收敛些,小团圆媳妇却倔强地不肯“认错”,她受了委屈嚷嚷着回家,被婆家人以为这个孩子要被鬼上身了,多么荒诞可笑!没有过错何来认错?寻找庇护又有何不对?难以想象那时候有些人的思想被毒害到什么地步。

请人日夜给小团圆媳妇跳神,不见好就请仙人来,花出了这些年积攒的大部分积蓄,还是希望她不要死的好。街坊四邻也都来献计献策,这家说个偏方,那家介绍个道士,也都是热心肠。只是这根深蒂固的封建还是让小团圆媳妇成为了牺牲品。忘不了给小团圆媳妇洗澡的场景,把人放进滚烫的热水,用瓢浇在头上,任凭她怎样叫喊,看热闹的依旧在看热闹,“施法”的依旧在施法。折腾了三次,小团圆媳妇安静了,也就认为显灵了。鲜活的一个生命就这样被“谋杀”了。

我们不能理解这样的无知,但也许他们就是在以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拯救一个人吧,毕竟那是很多年前多落后的一个村落。

而有二爷和冯歪嘴子的生活,则是最真实的写照。

有二爷说自己是个穷鬼,但是不曾见过这穷鬼为了生计做什么。如果硬要说,那应该就是偷了。靠着偷过一天算一天,顶多就是遭人嘲笑,也没有被抓住送进牢。想不起在哪听说的有个人监禁十几年,最后不愿出狱,理由是他不知道回到社会可以做什么。我在想,如果盗窃判罪,有二爷会不会选择在监狱里度过此生,至少不再颠沛流离。

冯歪嘴子的身上更多了一线希望。虽然只是有钱人家的磨官,但是也娶了妻,生了子,想着多卖几块粘糕赚回钱给妻子买鸡蛋。因为有了老婆孩子,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受冻,就低下男人的自尊和萧红的祖父开口要了一间草房。即使后来女人生下第二个孩子就撒手而去,但是他没有就此堕落,自己带着大,喂着小,依然卖粘糕,拉磨。

关于故乡,萧红也许只记得这么多,唯独这些存在她的记忆中不曾消逝,在她短暂的一生中那段时光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吧。

我们虽再也回不去,但仍然可以感同身受那时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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