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佳佳妈妈飞快地从包里掏手机。
我一按她的手说:“别麻烦警察们了,他们来小偷早跑到外国去了,我俩帮你捉了他得了。”
说完我一推阳台的大窗子,然后轻轻跳上窗台,佳佳妈妈惊呼小心,对面阳台上的那小偷正专注地往外爬,一回头看见我蹲在阳台上向前一扑,就地一滚人就到了他面前。
他也是手脚利落,向前用力一跳,人就出了阳台,脚上的包眼看着就要跟他一起出去了,我一把扯住绳子,就手给他割断了,包放在地上。
他悬在阳台外面我就爬在窗台上看着他往下出溜,他出溜两米,我就把绳子往回扯一截,十分钟以后他还在阳台外面,可是绳子已经剩下不多了。
“喂,你想干嘛呀你?”小偷实在受不了了,差点就哭了,表情扭曲地抬头看着我。
“看你能坚持多久,你是上来呢还是下去?”我捏起吊住他的那根绳子晃了晃问他。
他像个吊瓶子一样在半空甩了甩,然后低头看看脚下蚂蚁似的人声音都变了地说:“求你啦,我不玩啦,拉我上去吧。”
“上来呀?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干嘛的?怎么进的屋,拿了多少东西?别说你是修管道的啊。”
“我,我是……别!”最后一个字刚落,我就觉得什么东西在我头顶上撞碎了,手下一松,那人惨叫着拉着长音就往下掉去,我一脚踩住绳子再回头一看,一个头发湿淋淋身上围着浴巾的女人正举着一个碎了一半的酒瓶张大嘴巴瞪着我。
她见我没事地只是甩甩头把碎渣子甩掉,然后哇呀一声就跑回屋里一把锁了阳台的门不见了。我揉着脑袋回头看着同样惊讶的佳佳妈妈问:“那女人谁呀?”“她,是我表妹,小童,你给我开门!”她一声怒吼吓得艾斯倒一个机灵人就折回去了。
我从窗台往下一看,那人脸色白的就要晕过去了,我也不想再逗他了,拎着绳子把他一点点地扯了回来。他知道自己又回来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反正表情很模糊。
阳台门也早开了,佳佳妈妈出来把地上的包拿起来翻了翻,也不理地上那人拉着我回了房间要给我倒水我拒绝了。
艾斯也好奇地过来,佳佳跟在后面,一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惊讶地叫了声:“表姨?你怎么进来的?”
那个表姨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说呀!你怎么回事?这男的又怎么回事?”佳佳妈妈把包往沙发上一甩,那女的哎呀叫了一声扯着浴巾往旁边闪了闪,说:“我上次来偷配了你的钥匙,前天回来的,没处去也没钱,他,他,他是我男朋友,反正我就今天一早等你走了才进来的,这些算我借你的,完了还你,你也别报警了。”说完垂下头不吭声了。
“你男朋友?你老公呢?你又背着他跑出来了?你怎么回事呀你?”
“哎呀,姐!”坐沙发上的佳佳表姨赶紧白了一眼她,她回头看看我们继续训她:“你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我给艾斯一丢眼神,拉着佳佳回我们那去了。
“原来是家贼呀连带偷情,这事干的。”艾斯小声说。
“幸亏没报警,不然这脸就丢大了。”我也符合着说。
“我表姨都离了两次婚了。”佳佳人小鬼大地说,“其实她不是我亲表姨,我妈说她是我家一个八棍子打不着的亲戚家的女儿。”
艾斯递给她一只橙剥着吃:“那叫八杆子,不是八棍子。”
“对对。”
我们三个边看电视边说话也忘了我要出门的事,可是不到十分钟,突然听到佳佳妈妈惨叫的声音,我们立即向那边冲过去,一出门就看见那个男人拖着她表姨往楼梯口冲。
我一推艾斯,她就去追人,我拐进佳佳家,看见她妈妈倒在地上额角上流着血,佳佳一面哭一面摇晃她。
我跑过去将她抱进来放在床上,然后让佳佳找来药包给她包扎,摸了下脉博,有些受惊吓外其他还好就没有打电话叫120。
艾斯空手回来了,手里拿着早上让我抢回来的那个包轻轻放在茶几上,摇头说:“我把包抢出来,他们坐电梯下楼了,我也没追。”
我点点头回头再看佳佳妈妈,她已然醒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可是突然,我们都听到一声汽车紧急刹车的刺耳声,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我们都扑到阳台上去看。
楼下对面的马路上围了一圈人,一辆出租车歪停在路当中,车前倒着两个人,身上一滩血。
“坏了,让车撞了!”我回头看看正慢慢坐起来的佳佳妈妈。
她听了一怔,也忍痛快步走到窗前来俯身看着,一个爬着的明显是那个表姨,稍远一些躺着的是那个男的,这时竟然还能站起来,向那个表姨走了几步,然后又倒在地上,再不动了。
司机傻在原地,交警挤进人群,那个司机上去说着什么全身抖个不停,不一会儿,有救护车开过来,把两个人抬上车拉走了。
佳佳妈妈捂着脸一下瘫坐在地上痛哭不止,佳佳搂着她的脖子也和她一起哭,我和艾斯本来就不会劝人,这时候傻站着也不知道要干嘛。
下午佳佳妈妈送佳佳去上学然后说去医院看看,走的时候警察打电话来说人已经不行了,让她去办后事,她打电话通知了表妹的家人后急匆匆的走了。
等她走了我才想起来要去办的事,可是这时候了,人早跑了,我给赵飞打了电话,他说保险员小孙说事情还要进行调查,公司拿了警察局的事故报告后才能进行索赔,但是其他的他也没说,只说回来和我们商量。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净惠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过来。我说我们都在让她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净惠握着茶杯对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