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拿到一本书的第一时刻,看见的是书名,可有人看完整本书,书名仍旧是书名,没有任何改变。这正印证了《看见》序言中所述:“要想“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人常常被有意无意忽略,被无知和偏见遮蔽,被概念化,被模式化,这些思维,就被埋在无意识之下。无意识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常常看不见他人,对自己也熟视无睹。”
《看见》从序章就带我进入了我的思考,也仅代表我个人的一些思考。我个人看来,“看见”不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将“人”比作拼图,认识一个“人”的过程,就是掌握拼图碎片的过程,碎片越多、越大、越清晰,对这个“人”的了解与评价也将更客观准确。即过去所言:看事物要从全面客观的角度去实现。我想:为何法理之外有人情?为何叙述较为完备的法典之外有法官、律师、陪审团以及听众?每一个力求公正而无偏颇的事件里,都在追求窥探真理,但我们却忘了,最具有不定因素的,正是“人”。
要想“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如果蒙昧的是别人,那些想从蒙昧中挣脱的人,通过努力,真相易见。如果蒙昧的是我们自己呢?孩童时所有自然看见而为之的事,在成长环境中潜移默化处于被动,而致无意识,渐渐模糊了事情亦或者“人”这一本身。人被自我见识所束缚,固执地从自己的观念(固执的愚昧及盲目的偏见等)开始输出,内心坚若磐石,不顾虑他人的立场和经历,看清却不愿改变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在我看来,才是真真的蒙昧。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序章至此。
“别当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这是陈虻寄予柴静的话,我在想我们过去总想着站立在某一岗位,就将岗位之上的行事准则搬到了我们自身之上,而忘记了原始的初衷,忘记了我们先而为人,其后为职。我开始重新审视爱岗敬业,在作业之时,将自己视为想象世界意识里的所谓专家,其实已然陷入自己思维的桎梏,我似乎看见了大众灌输中错误的一个认知亦或者一个被曲解的认知,你在岗位上要怎么怎么样。不,也许应该说的是,我个人的固有思维认知。
“如果成名是一种心理感受的话,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了。”“我知道我能达到的高度。”这两句话是柴静第一次与陈虻见面时说的话,此仅仅体现柴静的一种自我认知、自信,又带点高傲。我不想整篇读书笔记皆是深一点儿的思考与自省,那样比较无趣吧。乐于去见一点关于其他的,好比特意选出的这两句话,个人喜欢、佩服、向往这种有能力而外显的自信之态,与诸君共勉。
“道德,不是没有弱点,而是看清它,然后抑制它。”说实话,我并不能很好地去剖析这句话,道德究竟是什么?它的弱点指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去抑制?又如何抑制?可以将道德视为人类社会束缚自身行为的伦理枷锁吗?就好像对于人性本恶或人性本善没有定论,道德的作用真的是众望所归的吗?这又让我想到,曾经的“扶不扶”热议,继而转向为当下的道德绑架问题,给老人让座等为有需要的人做出某种程度上的自我牺牲。而今倚老卖老、以自我弱势为“荣”,强加予别人某些义务,以谋求自我的利益,这可否算为道德的弱点?
“我知道什么样的题能拿奖和被表扬,可我心里清清楚楚,这些不是我打心眼儿里有欲望的题,它们不会打动我。”即便如柴静,刚进入央视也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我们每个人也大抵如斯。在各种各样的体制内,我们有我们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所以而今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去呼吁“以我们想要的方式去过这一生。”说这句话的人应该还很年轻,或者而今已经有所成就且在自我追逐的领域,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践行起来可见的千难万险。但你未做过的事情、未到达的里程碑,又如何确定那不是你想要的?你所见的,不过是前人的人生,你永远也看不见的才是自己的人生。
以后你给后辈讲述新冠事件的时候,如果他们问,新冠时你在干什么?你会怎样回答?“我摸着血管,这就是最原始的东西。活着就是活着。在所有的灾难中,这个温热的跳动就是活着。”非典时期确实因为年龄无所记忆,而今却有新冠为例,甚至更为严重。死亡的反义词并非是活着,而是希望。柴静所见感染的老人,刚刚失去了老伴。双眼空洞的年轻人。“我小孩才一岁,我小孩才一岁。”母亲与医生的身份冲突时的挣扎,放大了职业的伟大。但将这些奋战一线的工作人员捧高、赞美其崇高品质的同时,我们是不是剥夺了他们的后退的权利,剥夺了他们身为父母、身为子女的普通人的“人”的权益?这恰又是其职责所在,既为医生,便行悬壶济世之事,立救民之志。
“我们靠精神防护。”精神是敌不过病毒和死亡的,但精神带来了希望,记者直面感染者,传递出灾难下的无奈,这句看似辞藻华丽的官方术语,背后的沉重经历过非典的人知道,而今新冠的我们也似有感知。
“比恐慌更可怕的是轻慢。”执政者害怕引起人民的恐慌而造成疫情之外的骚动,殊不知人在未知之下的对疫情的轻慢才更可怕,类比而今新冠下的美国。
社会愈发民主自由的国度,人们更需要的是真相,对待疫情的严肃认真,才是赠与人民的定心丸。真正引发恐慌的是执政者的欺瞒与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