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没钱,所以我坐在
农舍的凉阴里清洗
在储藏柜后面发现的小豆。
一边聆听无花果树上的蝉鸣
混合着屋顶上鸽子的咕咕声。
我台起头,当听到一只山羊在远处
下面的山谷里受伤,我发现大海
与我儿时用水彩画它的时候
一模一样地蓝。
又能怎样,我快活地想。又能怎样!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吉尔伯特的詩歌《超过六十》。绝大多数时候,我们活在抗拒当中,抗拒自己,抗拒实相和事实,并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去接纳和臣服,所以看不到事物的本来面目,也感受不到快活。年龄也好,名利也好,甚至生死也好,又能怎样,又能怎样呢?
已經是腊月二十六了,按老話説已經到了年根底了。太座的姐姐、姐夫带着小外孫回哈尔滨了,熱熱闹闹了三個多月,一下子清靜下來,還覺得空落落的,倒有些不适应了,好在过了年,正月十五之前还会回來的。
过了腊月二十三,實際上就要准备着过年了,扫塵、清洗、买菜、烀肉……这些活都要年前,也就是腊月三十——除夕前干完。昨天下午,跟太座一起把厨房、卫生間的墙面和地面彻底刷洗了一遍;今天又把各种帘、罩通通清洗了一遍。新春就要有新气象,家里收拾得干净利整了,看着舒服,心情也好。
昨天晚上,跟大哥、五哥、軒帥,還有鐵山弟弟小聚。這应该是过年前最後一次了小聚了。四十來年的情義,是時間和空間阻隔、割裂不了的,無論何時、身处何地,这份情義總不会淡漠的。
已經是二月十一日,寒假衹剩下最後十幾天的時間了。這個假期相對來説还是挺长的,但也是這許多年來最寒冷的一個假期。孩子們的作业不知道写得怎么样了,該读的书不知道读了没有。我很同情现在的学生們,总觉得他们不快乐,至少没有属于他們这个年龄应有的快乐。
继续深读《老子》。
大道废,有仁义;六亲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乱,有忠臣。
这是老子《道德經》第十八章。不經意間,深读《老子》已經读到了第十八章了。这次读书不同往次,选本是陈鼓应先生著的《老子注释与评介》。我读书只是自己读着高兴,而这次读《老子》,又跟读《論語》相参詳,觉得是儒道同源。当然,我也不能排除自己是无意之间牵强附会地瞎扯。好在这些文字只是自娱自乐,自然分享,不过是管窥蠡测、杞人呓語罢了,所以尽管是胡説八道也不至于误人子弟。
這一章中,老子所讲内容不宜正解,老莊著作中好道理都是正話反说的,所以有些人才認爲儒道是對立的。一个社会缺少什么,就会宣传、倡导什么;一个人缺少什么,就会炫耀、展示什么。我不知道别人怎样,至少我是這個樣子的。
这个世界原本是无需仁義的,如果大道不至于荒废,如果人心不至于不古,如果人生若如初见,那么所谓的“仁義”无需强调,真正的仁義都随大道被植入世人的神经与血脉上。当一个時代開始崇尚仁義,這時的社会或許已經是不純厚了。
当作为社会细胞的家族与家庭出现了父子不和、兄弟不和、夫妇不和(六亲:父子、兄弟、夫妇),于是人们才开始倡导孝慈;反过头来讲,如果天下家庭六亲都和睦,那么也就没有了孝慈与不孝慈之分了。
当国家混乱,乱成了一锅粥,内忧外患集中爆发的时候,我们就看到忠臣了。这样的历史场景、这样的忠臣非常多,英雄无一例外都是凄凄楚楚的被委屈,被冤枉,被莫须有。如果当时国家和民族不那么昏乱,这些依然存在,或許是能臣,或者是循吏,或许还会幸福地走完一生,或者还会给我们留下更多、更为唯美的文学、艺术、绘画、书法作品。
刚刚看了一段視频,聽到了最打動人心的一首歌《我愛你中國》。幾十位白发苍苍的清华校友,用略带沧桑的嗓音,唱出了他们对祖國赤诚的熱愛。他们干的是惊天动地的事,做的是隐姓埋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