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黄有光对财富和幸福的研究大概是从财富对幸福的边际贡献开始,描绘出一个倒U型的效用路径,解释财富对幸福的贡献初始阶段上升,之后衰减,甚至下降的过程。这个结论没有超出常识的范畴。但我不知道黄如何解释另一种现象:越穷越幸福的现象。比如,大城市人的幸福感不如小城市,小城市的不如农村,近郊农村的不如边远山区,等等。
我自己觉得幸福是一个个人的体验问题,但也是一个政治制度和文化宗教的问题,经济学家的知识视野和方法论无法完全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但就财富和幸福的关系而言,我个人认为在我们这个特殊的环境条件下存在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绝对有钱的人绝对的不幸福。我的解释是没有财富保障的根本法律,绝对有钱的人大多生活在绝对的不确定性之中。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很有钱的人各个信神信鬼,被风水大师,国学大师哄得团团转的原因,因为他们需要谎言来象征性地消除不确定性。当然,绝对的富人之所以不幸福还有一个原因,财富来路不正,清算之厄高悬在头上。
还有一个极端就是绝对贫困的人绝对的不幸福。第一、绝对贫困的人的基本生活,甚至生存无法保障,所谓的边远山区的人比大城市的人更幸福,是指基本保障的边远山区的人,但是在边远山区,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基本生存没有保障。第二、中国古话说,不患寡,患不均。现在有些地方的穷人处处要在和富人进行比较的氛围下生活,无法独立于一个封闭的信息环境中。比如,生活在城市,特别是大城市中的贫困人群,他们在朱门酒肉臭的对面,过着天天吃营养素食的生活,根本无法直起腰来,理直气壮地炫耀自己的养生主义。第三、身边的人各个由于欺诈和腐败迅速致富,你怎么能够心安理地安于清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