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生〈正蒙〉日记361.2021-7-3》
【静之动也,无休息之期,故地雷为卦,言“反”又言“复”;终则有始,循环无穷。入,指其化而裁成之尔;深,其反也;几,其复也;“故曰‘反复其道’”,又曰“出入无疾”。】
今天是辛丑甲午壬子,五月二十四,2021-7-3星期六。
“入,指其化而裁成之尔”,船山讲解说,入,不是收视反听与寂静以守黑的意思;那么这个“入”是什么意思呢?船山说:“化之未形,裁之以神而节宣其化,入者所以出也”,意思是说,没有形成迹象之前“裁之以神”,采取不显其迹的办法裁之。不显其迹的办法就是这个“神”。日常生活中常说的”看透不说透“,就是”裁之以神“。如果说出来的话就不神了,也就裁不成。换言之,矛盾是可化而裁成的,但若矛盾公开化,就绝少回旋余地。也就是说,入,不是纯粹的”收视反听“的自我内省意义上的收缩,而是”裁之以神“的对话。前者看似消解了矛盾,实际上矛盾仍然在那里;后者看似没有明白的动静,但已在深刻之处化解了矛盾,推动着朝向深层次发展而进。
“深,其反也”,对此,船山讲解说:“极深以穷其理,反求之内也”,意思是说,对问题进行哲学式的对话和辨析,穷尽问题之原初的和根本的所在,实现哲学层次的诊断,这就是“极深而穷其理”的意思。这需要对话之余的独立思考与独立判断以及独立人格的修养作为其支撑,所以又说“反求之内也”,也就是说,人类所做的判断,必然联系着人之为人的情绪的与学养的成分,不存在全然中性的没有价值判断的独立。
“几,其复也”,对此,船山讲解说:“反而具复之道”。反和复之间,就是阴阳的气化之用。“反而具复之道”,就是原初的根本的普遍的与具体的个体的“之道”。这个“之道”,是相互到达的道路——就我们的过程而言,可以理解为对话活动。就其形式而言,表现为辩证式的往复。辩证式的往复,不见得都是对话,也可以是论文式的,但这种论文不是对“某种现成的理论教条的陈述和证明”,而是非功利的追求智慧的修辞。《易》曰“修辞以立诚”。
这一节的最后一句““故曰‘反复其道’”,又曰‘出入无疾’”,船山讲解说:”其入不忘,故其出不妄,动静一致,而静不偏枯,动不凌竞矣“。意思显白,不多赘述了。
整个这一节,在天理和人事之间不断往复,犹如《中庸》之“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天之下与渊之上,循环无穷。
明天继续。
【学习参考书目】
《张载集》张载著
《张子正蒙注》王夫之著
《诗集传》朱熹著
《诗三家义集疏》王先谦撰
《诗广传》王夫之著
《周义正义》魏•王弼 晋•韩康伯 唐•孔颖达
《程氏周易注》宋•程颐
《周易外传》清•王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