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12月4日
我們秘密的幸福持續了幾個月。我不記得那是什麼季節了。也沒有其他人討論我們?我不記得。我只記得妳。我的每一個未來計劃,我的每一個想法,我的每一個希望都是由妳形成,並以妳的形式出現。
後來那所學校給了我這個職位。我認為這是個好兆頭,我很高興,因為我經濟獨立,每三個月就能見到她一次。又過了一年。她母親去世了。我終於攢了點錢開始自己的生活。她過去常給我寫信說她很傷心。我想是她母親最近去世的原因。我錯了。
當那個男人出現並向安娜的父親求婚時,安娜的父親懇求她接受,對她謊稱自己的經濟狀況。幾個月來,他一直懇求她,一點一點地使她屈服。直的安娜去世後,我才知道她父親是如何利用她對他的愛和感情的。如果她母親還活著,她會感覺到內心的痛苦。
即使現在,阿米莉亞也跟我說起安娜在讓父親不開心和永遠粉碎自己的心之間有多痛苦,她知道這會讓她承受多大的痛苦。她會在懷裏哭上幾個小時,阿米莉亞會催促她直接離開家,但她永遠也走不出這一步。
她母親臨終前的遺願是讓安娜服從父親,這一願望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並決定了她的一舉一動。因此,出於對責任的誤解,她被犧牲的想法所吞噬。
一天早上,我收到了媽媽的來信。安娜的哥哥一直找我。我見過他,他請求我幫忙。他們還是沒能說服她嫁給那個男人。「你有沒有想過,在什麼條件下,你將如何生活?你能給她什麼?」他問我。我叫他離開,咒罵他,然後我回家哭了,因為我冒犯了她深愛的人。
我設法見過她好幾次。她看上去很高興。「別擔心,他們不能違背我的意願強迫我嫁給他」,她說。
在我餘生中,那晚她將成為我的記憶,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活著,站在我面前,我的腦海裏永遠是新鮮和生動的。她並沒有傷心。相反。她充滿了樂觀。她在笑。我一直盯著她看。我們在我們的山上。我把嘴唇貼在她的頭髮上。在我們的周圍,只有盛開的風花。
「今天夠了⋯我們回去吧⋯我必須早點回家」,她說。「下次我們來的時候,我要用風花做一個花環。你能把它放在我頭上嗎?」
「答應我,我會再見到妳,他們不會讓妳屈服的。」
「我們會再來的,」她保證,「我向你發誓我們會回來的。」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