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余会记得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会记得很多;会记得至关重要的,也会记得那些在别人记忆中已经消逝了的。
我记得妈妈给我买的玉牌吊坠,在一个星期内断裂;妈妈买的手镯,在不到三个星期内就碎成五节,还有存钱罐,忘记是个什么样的了,我当时为了拿存钱罐里的五毛钱去买巧克力而把它砸碎,藏在了床头后面,东窗事发是在搬离青海的时候。
还记得爷爷买的发夹被老师拿走给了别的女孩子------老师喜欢的那种。墟余曾经被西藏纯种的藏獒咬伤了胳膊,起因是人家好好的吃饭,是我淘气玩人家的尾巴。去上课时老师如果不开心,就把我排除在了被惩罚的行列以外,而且午饭还给了墟余很多肉,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墟余不喜欢吃肉,墟余吃了肉会难受。
但我不记得的是:当时,小小的自己是对他们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或许是这样想的:为什么我会如此的顽劣淘气?为什么老师要拿走爷爷给我买的发夹去给别的女孩子?为什么老师要认为所有的孩子都爱吃肉?为什么我想不起小时候那些玩伴的名字?为什么奶奶要告诉我我爸爸不喜欢我?
为什么奶奶会那么喜欢她的女儿,而她的儿子做什么都是错的?我记得奶奶给姐姐买了悠悠球,而给我的,是路上随手拣来的跳跳球。而且为什么在动物园爷爷怀里抱着的是她的外孙女而不是我?
我在青海的记忆除了草原,大山,温泉,田野就是这些困惑,我谁也没有问过,谁也不敢问,自然也没有谁可以回答我,因为大家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小孩子自然不能想的太多,问的太多。
离开了青海,下一站是河南,在河南待的时间很久,从小学呆到高中结束我离开。
爸爸妈妈以前没有很多钱,所以在姑姑家打工,当时我也不记得大家的矛盾始于什么,导致后来的离开,但在姑姑的工厂里,我有幸见到于我来说那些很重要的生灵,一只狗子,它很小,追着我爸爸的自行车来到我们家,赶也赶不走,直到它走的那天,我也没能给它个名字。狗狗每天七点钟扒开我家的们,叫我起床,把我送到学校门口,放学又在校门口等我。
当时,小学隔壁班有一个男孩子,喜欢欺负我,当时的我懦弱,胆小,因为我身边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勇气去欺负他,因为他推了我,我被车撞到,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偏偏欺负我,可能当时的我的气质就告诉人家:”我是一个软柿子”,还有,班里的一个女生她偷走了妈妈给我买的东西,可是我没有证据,除了我相信谁也不认为她会偷别人的东西。
我不久之后又要搬家了,这些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如果不是因为写文章,也不会再提起了。
在我再度回来这个郑州的小县城之前,这个地方留给我的记忆并不好。我翻遍了整个脑海,在这些人中,并没有不可以放开手的,并没有很重要的。
墟余渐渐的了解到,对一个地方依依不舍,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很美,是人啊,墟余也去过很多地方,但因为没和这些地方的人产生羁绊,所以走的决绝,也没有再回去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