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
幾天就足以改變我周圍的一切!環境,人,環境;都是如此不同!誰能想到⋯
諾瑟姆圈及其社會規範
1-IX-MDIX(側年系統發生變化。這是我們的3906年廣告,但根據未來的日曆,是1509年)
再一次,我內心的一切都在崩潰。最近幾天的大部分期望和夢想都是徒勞的。我新生活中著名的環境,安德烈亞斯·諾瑟姆的社交圈似乎只不過是一群嬉戲、無憂無慮的年輕人。然而,我開始喜歡整個故事。誰知道呢,這可能只是我心靈的另一種防禦機制⋯
今天早上的計劃是沿著附近的湖邊散步,那裏有船出租。青春,歡笑,忙亂,歌唱。斯特凡在每一個轉彎處都努力地指揮著那群人。
「希爾達!希爾達!等待!我們追不上!安德烈亞斯跑不了!」
他看起來有點惱火,因為他的愛人恰好是那個遠遠領先於其他人的人,而她正是整個團隊必須加快速度的原因。走在他和他的另一個朋友西爾維亞之間,我很難跟上腳步。
「原諒我,安德烈亞斯,」希爾達後來說。「我的思想在別處⋯」
我覺得我也得對她說些好話。我看著她。說實話,她看起來很討人喜歡。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沒關係,我現在覺得自己足夠堅強了,這不是真的。斯蒂芬注意到我很累,建議我們再休息一下。幸運的是,剩下的路都是下坡路。
我坐在斯蒂芬旁邊的一張石凳上,我們聽阿克塞爾和艾里克的談話,他們一邊摘罌(防止和諧)粟花一邊談論春天早晨的美麗。希爾維亞正在和艾莉亞聊天。茱麗葉和希爾達在追兩隻藍蝴蝶。
諾瑟姆的朋友們也是嗎?我失望地沉思著。我想沒人能指望從這群長大成人的孩子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可以看出他旅行的目的還是以學習為主)。
這兩個25歲的年輕人,還有四個年輕的女人和斯特凡,三天前醫生一允許來訪就衝進了醫院。他們把我團團圍住,歡呼雀躍,問我上千個問題!他們幾乎無法抑制他們的興奮,再次見到健康、強壯的安德烈亞斯·諾瑟姆這個我。
他們的舉止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們年齡看來,這種舉止相當幼稚。諾瑟姆有這麼一個朋友圈似乎很奇怪,因為我知道,在事故之前,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年輕科學家,曾在應用物理學的某個領域工作過-我不記得是哪一位,在這件事上取得了相當好的成果。事實上,他所在的研究所曾多次打電話給莫爾森研究所,詢問他的健康狀況。
無意間,我向北面望去,在高山的後面,帶著一種對故土的依戀之情。我感到眼角有一滴淚。那一刻我什麼也沒跟斯特凡說,他指向遠處的別墅,無數的房子聚集在一起,幾乎就像整個國家一樣。他告訴我,有許多地方,他們都保留著同樣的古名,如瓦倫、塞爾諾比奧、貝拉諾、梅納吉奧等,這些名字在一種變化如此之大的語言中聽起來很奇怪。
希爾達想和其他女孩一起唱首歌。那是一首他們一起唱的春歌,一首又一首。在朋友們中間唱的是一首歡快的歌。突然,一扇窗戶開了,一個女孩出現了,開始用她的小提琴伴奏這首歌。就在她旁邊,一位畫家,在那之前,他一直在掙扎著用他的調色板和畫筆,他掏出一隻長笛,然後又跟著旋律。
那是怎麼發生的?這些人怎麼能放下手頭的工作,讓自己適應我們的節奏和快樂呢?這種自發的、輕鬆的喜悅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們積極的態度和他們對我們認可的渴望!友誼之情蔓延開來,彷彿這首歌的旋律成了一種無效的紐帶,把我們團結起來!在去湖邊之前,我們為新朋友鼓掌,他們也為我們鼓掌,好像我們是老朋友一樣。
然後孩子們開始在女孩們的翻領釘花。斯特凡把一枚釘在希爾達身上,阿克賽爾把一枚釘在茱麗葉身上,艾里克釘在阿里亞身上。西爾維亞帶著一絲微笑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行動。我和其他人一樣,用顫抖的雙手把花別在她的衣領上,我們像小孩子一樣,手牽手漫步下山。四艘船都準備好了。大多數其他朋友已經站好了,向我們「遲到者」打招呼,舉起右手,遠遠地向我們揮手。白帆已經啟航了。
我停下來觀察他們的行為準則。正如斯特凡向我解釋的那樣,在這個新世界裏,人們彼此並不陌生。你和你從未見過的人坦誠地交談,好像他們是老朋友一樣;作為回報,他們的反應也完全相同。他們都有著同樣親切輕鬆的態度,同樣的天真,同樣的仁慈,同樣的機智,同樣溫暖的友誼,就好像他們在童年的時候一起上過一所大的、普世的大學。
我想問斯蒂芬很多事情。但是怎麼做呢?如果我要那樣的話,就只有我們兩個了。他答應給我看一個典型的現代生活形象。他知道我想看到和體驗的不是鄉村和假日,而恰恰相反:大城市中心,工作的世界和日常生活中的人們。我知道這些東西在某處存在。
我還想知道,這種共同的行為,突出表現為強烈而明顯的童年純潔性特征,是否是斯特凡和我談過的純粹經濟因素的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平等和同質性提高到了如此高的水平。但是,如果不首先親眼看到它的所有表現形式,我就不會相信這個普遍存在的童話故事,它完美而優雅的舉止,以及缺乏任何別有用心的人的真正兄弟情誼。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