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未來的領袖會面並揭示他的真實身份)
在走廊的另一半,一扇非常高的門前站著六個男孩和女孩,從他們的衣著來看,他們可能並不住在這個機構裏。他們剛到。我只看到他們幾秒鐘,沒有仔細觀察他們。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都留著長髮,穿著幾乎相配的制服,色調和客廳一樣的柔和,都係著銀線繡的腰帶,腰間繫著短絲巾。雖然是陌生人,但他們是為我們開門進入小客廳的人。突然,我們身後的門關上了,沒有人告訴我任何事,我發現自己面對面對著兩個老師。
他們默默地看著我。沒有其他人在場。令我驚訝的是,我看到把我帶到這裏來的莫爾森教授,他恭恭敬敬地站著。
我覺得我的身體和體力都在衰竭。我不知道他們是牧師還是國王,但是,這些穿著白色衣服,氣勢恢宏的人物,從一開始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把他們看作是動盪靈魂的寧靜港灣。我想馬上告訴他們一切。
我跪在他們的膝下,用顫抖的聲音告訴了他們一切。我時不時掙扎著呼吸,但我的熱情和渴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我堅持下去。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即使懺悔的時候。我被震撼和不安,我無法按時間順序敘述,但我設法一點一點地告訴他們全部真相;我認為,我聲音中真誠的語氣,在我非線性的,但在其他方面連貫的敘述中,我明顯的情緒劇變和我含淚凝視的堅定性,並沒有逃脫出兩位長者的掌握。
當他們凝視著我時,他們平靜的臉開始變得蒼白。他們眼中的表情無法用言語形容。我懇求他們相信我。他們漸漸開始用蹩腳的德語問我和他們說話時用的語言-一連串關於我居住的地方和時間的問題。我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我可以注意到他們越來越關注我的外語。
我記得有一陣子我失去了信心,幾乎崩潰了,但後來又盡可能準確地回答了他們所有的問題。我不停地向他們保證我所說的話是真實的,我激動地哭了,但也很傷心,因為我不能向他們提供切實的證據。
最後,這些智者相信了我!天啊,他們相信我了!他們把我扶起來,讓我坐在他們旁邊,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神氣,帶著深深的祝福和完全的仁慈,看著我,平等地和我說話。
上帝保佑他們!只有他才能報答他們在那些極其困難和離奇的時刻對我所做的一切。
我並沒有從他們對「人類認知的狹隘限制」或「時間的相對性和同時時間間隔的潛在存在」的見解中了解到很多。我也沒有完全理解「超越人類對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感知之外的偉大而統一的現實」的概念。
但是他們告訴我的關於神性和人性的其他事情讓我平靜下來。他們向我傳達了如此深沉的寧靜,如此的安慰,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它們是我煩惱的靈丹妙藥。當然,後來我對他們的版本有了更深的理解。在他們看來,他們面前有「一種最罕見的超靈現象」,一種精神狀態的特殊表現,在某種程度上並不完全平衡,他們甚至稱之為病態的,但不是超自然的東西,可以逃脫生命法則和物質世界的限制。
安德烈亞斯·諾瑟姆的事故
兩位長老走了。我幾乎不知道時間過得有多快,現在外面天黑了。山谷和山巒環繞著我。我現在能聽到熟悉的天國旋律(他們的晚禱),由孩子們的聲音唱著,彷彿來自遠方,來自另一個超凡脫俗的星球。說實話,我不想讓它停止。
8月18日(午夜後)
現在是凌晨兩點,我被完全徹底的寂靜包圍著,我從床上起來寫作。我的一天無痛,我的神經系統從最初幾天的緊張中解脫出來。如果他們告訴我真相,我仍然有希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今天是我新生活的第十三天,十三天充滿了新的經歷和情感。我的思想永遠與上帝同在。只有他才能憐憫罪人。
昨天早上我去露台曬太陽。我一個人呆了很長時間。我坐下來重新讀了前一天晚上寫的東西。
後來,莫爾森教授加入了我,陪我到中午。他今天和我不一樣。他很健談,我們溝通得很好,除了有幾次他試圖用自己的德語跟我說話。我渴望知道更多,就指責他對安德烈亞斯·諾瑟姆進行了試驗,但我不確定這種懷疑是否有任何權利在我腦海中閃過。他以明顯的誠意堅決否認了這一指控。
前天,Ilector Jaeger告訴大家他們把諾瑟姆帶到了莫爾森,他在一次車禍中頭部受了致命傷。他死在莫爾森懷裏,15分鐘後,他被凍住了,莫爾森才設法使他復活。我沒跟醫生提過這些。我問傑格,為什麼他們不讓我像其他病人一樣自由地和每個人說話,他向我保證這只會持續幾天。他還告訴我,只要我躺了一個晚上,失眠就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就我的生活而言,除了我所經歷的疾病之外,他什麼都沒問過我。我盡可能詳細地跟他談了1917年的那些事,「有點昏昏欲睡」。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3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