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没有换成

陆城――一座位于长江和清江交汇处的小城。城名来源于三国时期吴国名将陆逊,他战功卓著,受吴国之主分封于此。说是城,其实早已没有了城墙也没有了城门,空留下一些与城有关的地名:如东门口南门口,上街头下街头,土地庙护城河。

陆城是宜都县的城关。据说宜都的名称也有些来历,为“适应建都”之意。照理说也应该是一个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之所,印象中也只有一个杨公守敬较为有名。陆城地方很小,两条狭窄的街道成十字形,街边大多是木板房,猩红色的,一间挤着一间。如果你从门洞里进去,会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一个方方正正的天井,一圈两层楼房,还会点缀一些花格窗棂,甚是阴冷。有时你再穿过一个门洞,会又发现一个天井,又是一圈房子。这是旧时富贵的大家庭聚族而居之所,现今解放了,格局已被打乱,穷人富人混居了。

每每清晨,你都可以听到下门板的声音;门开处,一个伙计睡眼惺松,在柜台上摆上货物,开始了一天的生意。街道上,卖小菜的农民们已将就着夜色采摘来的各种时令菜蔬摆了一路。青石铺成的街道早已被磨得光滑无比,沾上露水后更加滑了,谁走在上面都得小心翼翼地,即使如此也常可听见人滑倒的声音转来,有时会夹杂着“慌什么,小心点沙”的善意的提醒声。

瑞儿的父母亲在城东头的宜都红茶厂工作。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平房放两张床就再也难摆放别的东西了。它成了瑞儿的第一个家。父母亲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白天将瑞儿送到厂办的托儿所,其间母亲来喂两遍奶,晚上再接回家中。一家五口人都挤住在一起。两个哥哥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原本说好要换男换女的阿姨也在茶厂工作,瑞儿出生后一个月,她恰好生了一个女孩,来找瑞儿母亲换瑞儿,不知什么原因瑞儿母亲怎么也不肯换了。后来瑞儿长大以后曾问过母亲为什么不愿意交换了,母亲淡淡地说:“养了一个月有了感情舍不得了,也隔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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