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第三天,天气不温不火,据说气温比前些天还高,据说气温过几天要降。
回家的第三天,继续放纵的心态,就像学生时代的寒暑假,就像毕业以后那些闲暇到发呆的日子。那时的发呆,是不明所以。
此刻的发呆,是不明就里。
看到院子里的枣树,想起鲁迅《秋夜》里的枣树。
鲁迅笔下的枣树是伫立在墙外的,而这里的枣树,站立在自家院里。
院里的枣树,见过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
不禁好奇,自己的童年是否也见过自己的少年,少年也否见过自己的青年。一天里,一年里,不同心境,不同睡梦里的自己,是否见过不同时段里的自己。
就像每到周末到处转,就像学生时代的为赋新词强说愁,就像在那些想做一名媒体人的时候尽力去奋力去不同地方的媒体闯荡,此刻的自己,深陷家的怀抱,深陷一条不短不长的胡同里。
一方天隅,连上了网络,有了闲暇,却发现,没了随手翻开的书,没了抬脚就到的公园和街道,没了随心听音乐随意挥斥笔墨的心情。
琐细的生活片段,像锋利的记忆,把时间切割得不成模样,没了个性。
好像,时间突然串了轨道,节奏突然意外打断,天空突然间放大,影子无形拉长。
放假前,翻了几眼今年某期的《粤海风》,看了里面有些文字在写重新审视鲁迅的《野草》。
秋风扫落叶的时期,夏虫和书虫齐飞,天空本该高远,星空本来湛蓝。
不知道,何时开始,一切的愿望成了怀念,一切的怀念成了愿望,一切的本来成了奢望,一切的执念成了幻念。
院里,还是那棵枣树。早已没了梧桐的庞大影子。
院子被一座高屋分割为二,一个存档九十年代,一个放逐新世纪。
唯有大地不变,苍天不变。空气里,还有那股草梗味道,还有那股烟熏气息。
还是那个不变的时节,那个没有改变的世界,对自己来说,就是这样,是它们看着我的所有进退、我的满心忧喜。
它们在,我在。我在,它们在。
夜晚的电台抓人心。失心的人们知冷暖。
2016年10月2日 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