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泠苞出营帐,上马背,执巨斧。号炮一响,川兵已列成阵势,泠苞纵马扫出,到营前扣住。只见汉兵无数,拥着一员战将冲上山来火光中看得清楚,汉将就是去年充当舞剑手的魏延。
暗想,这家伙有几分蛮力,武艺也不错,一对一打他,不一定能胜他,要小心对付。
喝道:“呔!贼将魏延啊,前番在涪关大营未将你杀死,今日还敢前来偷泠大将军之营,实是胆大包天!本将军早已知晓你们今晚必来劫寨,故而在此已等候多时的了!”
魏延听得山上雷鸣般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见泠苞立马执斧在营前。
心想,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今晚要来劫寨,而且已等了长久了?我本来想打你一个措手不及,想不到你早已有所准备。照这么说,山上定然还有埋伏,既然来了,那就先打了再说。
喝道:“黑脸,你好大胆,尚敢出营抵挡。魏延来了。”
说着,策马向泠苞面前驰去,举起手中大刀,四门一开。起了个盘头,向泠苞盖顶劈了下去。吼一声:“黑脸看刀!”
“慢来。”泠苞起手中斧钻向魏延的刀盘上招架上去,只听得“嚓……”,两柄家伙象粘住似地合在一起。
两匹战马在山坡上打了十多个圈子,泠苞两臂运足力气,喝一声“且慢”,把魏延的大刀弹了出去,又迅速掉转斧头,拦腰向魏延撩去。
喊一声:“魏延去吧!”
魏延收回荡出的大刀,用足全身之力招架,可仍然掀不开泠苞的斧头。
此时,右营上的邓贤听得对面炮声,知道军情紧急,上马提枪如飞而来。到左营,见漫山遍野都是人,汉军和川军混在一起厮杀,泠苞与魏延打成一对。
邓贤挺枪喊道:“泠大哥,小弟邓贤特来相助!”
泠苞应道:“邓贤弟快来助战,将魏延这匹夫生擒活捉!”
魏延听得邓贤到此,以为伏兵已起。心想,我同泠苞交战,也只办得招架不迭,再加上邓贤来,两个战一个,我怎么抵挡得住呢?看来偷营不成,反会送掉性命。还是趁早逃跑。
不等邓贤赶近,魏延奋力掀开巨斧,圈马拖刀而走,汉军四散奔逃。
邓贤见魏延拍马而逃,招呼泠苞道:“泠大哥,快去追赶魏延!”
泠苞连催几下,战马跃向前去。跑了几步,忽然扣住丝缰,若有所思。
邓贤问:“泠大哥为何放走贼将?”
“邓贤弟只管上前追赶,我回去镇守大营,只怕庞统另有计谋。”说罢,圈马而回。
邓贤想,这倒是对的,或许这是庞统的调虎离山之计。但魏延这家伙决不能放他太太平平回去。
一面驰马而去,一面说道:“泠大哥请回,待小弟赶去生擒魏延罢了!”
邓贤举着枪,在魏延马后追了上去。“呔!魏延慢走!”
那末,泠苞为何追了几步又停步了呢?
他对紫虚道长的话铭心镂骨。心想,要是我追上去,庞统从后面兜过来,前后夹击,性命不保。
泠苞到营前扣马,仍然自言自语道:“我本欲追赶魏延,想起仙翁之言,见机而作,我便不追。”
邓贤追赶魏延,越追越近。魏延胯下的红鬃马虽然也是良马,但不惯于跑山路。邓贤骑的小川马,翻山越岭如掠平地,疾快如飞。
魏延见后面的川将紧追不舍,渐渐追上,拚命地催动坐骑,想甩掉后面的邓贤。
可这匹马在乱山中跑不快,一个马失前蹄,魏延防不胜防,从马头颈旁摔了下去,大刀脱手,扑倒在山石上,前额皮破,血流满面。他顾不得额上疼痛,要想拚足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可已经来不及了。
两骑本来只相距十来丈地面,眨眼工夫就到了。
邓贤见魏延摔下马背,倒在山坡上,立即起手中长枪向他的脑后刺去。“魏延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