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安康走了,真的走了。
我和朋友聊天时谈起了安康,一开始我们谈笑风生,但提及安康,我的话越来越少。我想到,我们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仪式性告别”。只是蓦然间渐行渐远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形同陌路了。而我也没有应有的悲痛,只觉是平常事。朋友对安康的离去一无所知,就连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但我还是不免让自己的思绪全沉入那云海回忆中。
二
记得我与安康以前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安康喜欢拉小提琴,每到下午,总会看到那细碎的阳光会一点点撒入窗棂。撒落在头发上,撒落在深棕色的小提琴上。安康真正爱小提琴,她在一点点拉动它时,好像在交流,与这个小提琴交流,与这个世界交流。安康好像与小提琴融为一体。我总觉得,安康与这个小提琴在一处时,便是美的享受。安康学小提琴,不过是为了在一根根琴弦中找到新的自我,为了美的享受;所以总是说不出什么务实的理由。
但有时候,安康的爱与不爱,也不甚重要。明明是自己的世界之门,却被一层层锁上了,安康越来越喘不过气,像是被枷锁禁锢住的一个灵魂。高二,为了看到那吝啬的分数的上涨幅。她不得不把那拉琴的手,握紧了水笔,从此埋到了文山书海中。当写下“奋斗!一本线!”这几个字时,就注定失去了好多,放下了好多。安康拉琴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好像只是成了回忆。
阳光斜射进窗棂,撒到墙角深棕色已落灰的小提琴上。
我与“安康”好像已经有些分离了。
三
这样,我与安康疏离的相处。
她永远是那么开朗,直率。有时的守规矩,甚至会被人说成死板。她帮助别人时,也许只是为了一句“谢谢”和一个会心的笑容。一次在酒桌上,朋友们大吹大侃,但安康淡然的说出那些什么叔叔伯伯用的的典故引错了。
但在这样一个全黑的“牢笼”中,无论你做的好坏,好像别人都看不见。
安康工作了,一如既往地纯真,直率,可片片利刃般的生活将她撕裂,要磨平她的棱角。安康处处受挫,她要坚持纯真,直率,她不会说那些所谓“合时宜”的话,不会献媚讨好。可换来的只是一次次考核指数上浮,业绩不达标。
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这块土地上留给安康的只是阉割。
也许因为是在一次内心极痛苦时露出了虚假的微笑,也许因为是在一场应酬上主动举起的酒杯,给领导敬的酒,也许因为是在一个会议上说出的“张总说的很好”。
总之,安康走了,不知不觉中离开了。
四
“怎么了,安康,刚才谈起你,就不说话怎么了?”朋友问我。
安康。。。。。。最终只是成了一个代号,那个安康已经离开了,随着我一次次落泪,妥协,被埋葬!
我思来想去,好像那个名字的主人变的到底怎样并不重要 ,好像又很重要。
于是安康舍弃了安康继续闷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