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朴素的民居小区里,一个两室一小厅的至简甚至有点儿陋的小屋里。我将信将疑地来到了邻居推荐的张大夫的家,见到了已近60岁的她。
一条粽色的有不规则黑条条的花裙子裹着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老太。尽管她的
头发依然浓黑而丰赢,随便一下握了个髻。皮肤是典型的黄色人的肤色。四排脸大眼睛,没想象中的鹤发童颜,倒也与年龄相当,没啥皱纹不嫌老。许是脸上有稍许暗斑的缘故,
也并不显年轻。
在她打开门的瞬间,老实说我心里迟疑了下。一边说明来意,我想我说的话里并没有特别的期待,她一边带我和老公来到了两室中的一室里。
里边只有两张比美容院的小床稍宽一些的大约有1米2宽不到的床。其中一张床靠墙上方挂着三张经络图。到现在我稍微明白了些:至少没有敲错门吧。
按她的吩咐,我颤微微地爬上经络图下方的那张床上。她一边按着我的腰疼处,一边询问病史。
我的思绪回到了刚生娃的那两年,第一次犯,跟这次差不多,都弯不下腰了,象是一扭就要断了的沉痛感,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犯滥成奔涌的泪水。冲击着我强硬外壳下的脆弱。去医院拍片,膨粗。后来在朋友介绍下去找了个针炙老中医。一直撑了有几年。后来依稀记得来年又去巩固了两个疗程。再后来听说针炙后拔罐再打针,打的是封闭,年轻时候并不好。
见我语焉不详,张大夫又问了句:封闭打了有多长时间了?我紧张得快要说不好话了。影响治疗吗?快十年了。张大夫并没再说话。推了推我的痛处,抹了点儿精油,用刮痧板向脊柱上方刮了下,痛点儿在这儿。推推捏了两下,不到2分钟。让我左右翻身,奇怪,竞然不疼了。下来又左右转腿,脚尖脚跟上提放下。全然没事儿。见我惊讶的表情。她笑了:老公一同事是两个大男人抬着上楼,自己下楼去的。此刻我是万分相信的。还有一中风患者脸上刮下的水肿都是发臭的污水(来之前,邻居说的,此刻我也是相信万分)。
我好激动。为伟大的中医技术而激动。再来看下这间房子里没有一面锦旗。我说这医术真应该发扬光大。她说也没那么容易。我学了四十多年了,现在的小年轻肯下如此功夫么?我倒是想传,自己的亲侄子,学了几天毛皮就想开店。弄不好,会弄残人的。眼里满是叹息。我说多帮她宣传下,她说可别,我的事情也还可多还有都已90多岁的公婆呢。要搁外边开店的,早发财了。相逢是有缘,能治多少是多少吧。
收费50元,带贴的膏药。我都觉少。在来之前有病乱投医贴了贴90块的膏药没起作用。她一笑:单是腰疼病灶有2,3百种呢。
临出门她一再交待:不必宣传,忙不过来。我也没医师资格证,我也不会去考。
第二天,我精力充沛,因为昨夜睡得太香了。经过了3个夜晚的疼痛难眠,我终于在张大夫不到5分钟的治疗加上一帖膏药下,沉沉睡足了十个小时。我买了件儿奶诚恳致敬,顺带想再贴一贴膏药巩固下,大夫收下了,但又帮我检查了下颈,把骨质增生归了位。
心情无以言表。唯愿如实记录下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这几天里我是真的切切实地体会到了。
最后,真心地为中医学喝彩,为得中医真传的医者仁心致敬!还为她们甘居陋室不羡浮华,不逐名利的操守所感动。这样精湛的医术多少与室内的简洁不成比例。在这个付出与获得,什么都要讲比例的年代,她有着自己秉持的东西。这是我下笔就想泪目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