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这里。我就是一个知识的尺度。
你说你要去远方,来到阿波罗神殿门口,斯芬克司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也许你会立即不由自主地使用系列词汇来描述自己。比如,我是过去的思想、行为、环境及模因的容器。我从过去走来。此刻我仍在行走,从未止步。
我的视角已经在这里。外面是纷纷扰扰的世界。我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触摸到的,是熟悉,也是陌生的世界。
当你还在妈妈子宫时,你就学会了容器隐喻;剪掉脐带时,你就掌握了联系隐喻。世界万物,空间先行。只有空间隐喻不需要进行认知加工,你的身体已经告诉你什么叫做空间。然后基于空间隐喻延伸出一切隐喻,我们借助隐喻来理解世界。
我拿起来笔来,拿出本子,正襟危坐。我开始写读书笔记。
从记忆里搜寻,几个小时或一两天前我看过的那本书里我能想起的东西。
以前,人们常识以为,记得越快,就是学习效果越好。简而言之,存储越容易,提取就会越快。但是近些年,最新实验发现了与常识相反的结论:存储与提取负相关。也就是说,存入记忆容易,提取出来会不容易;反之,如果你有些吃力地存入,那么,提取会更牢。
比如,我们的常识是要在课堂上记笔记。但是必要难度原理建议,别在课堂上记笔记,老师边讲边记笔记,你会听得太明白,写入太容易,但是大脑那块硬盘未来会不易提取出来。过些日子,多数遗忘。反之,如果我们略微增加一下写入难度,比如晚上回到宿舍或者第二天再写笔记,这样未来提取会更容易。也就是,你有些困难地存入,会记得更好并真正学会。
桌面放着我曾记录那本书的卡片。
这些卡片,亮晶晶的,闪着光芒,晃到了我的眼。原来都是那本书上点缀的,我把它拆卸下来。
有的打磨了。它更加闪闪发光,像装裱后的书画,像照片镶上了相框。
有的在它旁边加入了一些新的修饰,也是亮闪闪的,像金沙一样的东西,那是宝贵的思考。
有的被轻轻地摆弄,变得更符合我的观感,有点半瓢水瞎胡闹的美学判断,但我喜欢。
整个卡片堆里,每张卡片上,仔细看,就知道哪些是原来的,哪些是后来改过的,改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类似产权分界线的标识。
那里更多的是别人的东西。丝毫没有把别人的东西标注成自己的意思。更多的改变,只是外在。我保留着那最夺目的。
我准备把它组合。
是的,组合。可能不很确定,它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知道这些桌上的碎片,会在摆弄下,变成我喜欢的形状,能记住的形状,成为我生命尺度里既深刻又令我留恋的东西。
这件物品里面也装了我其他的东西。在这个时间尺度以前,我有很多小玩意儿,都是一些积攒下来的,或复制下来的亮闪闪小碎片,或是小物件,小饰品,他们有好多好多,能够一大箱子。
如果作品完成了。我可能把它完整的复制,也可能只保留里面某些我很喜欢或需要的亮闪闪的东西,它很可能用在其他的地方。
满天繁星,宇宙浩渺。世界从来都不缺少主题。
这个作品得有一个主题。我取一瓢饮。
这篇读书笔记,是对时空里的我和这本书致以的最大敬意。
对作者本人,对其中亮闪闪的念头观点,致以最大的敬意,对我的尺度之前的历史,以及关于这本书的故事,致以最大的敬意。
好了,这篇读书笔记就写完了,啰嗦,也真实。
当然有一个更为逻辑清晰的角度,去把它修订修订。如果你想拿给别人看,一定的处理,或者拆出一部分出来再打磨打磨,还是有必要的。
没打算让这个作品完成就再也不改。
海明威说,一切初稿都是狗屎。
如果哪天哪个时候,今后的我发现这个作品不好了,不舒服了,我还会在上面修修改改。当然,我会保留复制,另存为,改一改二改三等等。
这是一篇有关这读书笔记「最小成本法则」的文章。自感,开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