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白烟随着呼吸而升腾。学校附近的道路总是很拥挤,送孩子的家长急匆匆地牵着小孩儿快步跑向校门。
转过街角,一辆装满杂物的自行车出现在眼前。这自行车仿佛得了根肿病的菜根,它的周身包裹着密密麻麻的包裹。自行车旁边,只见隆起的一坨。在昏暗的灯光下辨不清楚究竟是啥。走进一看,嗐,蓬头垢面的一颗脑袋露在外面,身上盖着的是薄薄的棉絮,在大冬天的确看着有些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望了两眼就走开了。
我猜这可能是在夏天的清晨拾荒的那位大叔。夏天天亮得早,每次上班过路就看到他穿着短袖,光着膀子,蹲在地上拾掇他的废品。围着他摆满了各种杂物。他一一将他们归纳整理进麻袋里,拴在自行车上。往往忙出一身汗。他也不怎么在意,抹抹脸,接着干活儿。那时并不知道他可能睡在街上。
我经常看到他,上早班时,他可能还在被窝里睡觉。上白班时,可能会碰见他在整理废品。路过的人也见怪不怪,不会上前打扰。靠自己的双手谋生总是值得敬畏的。我不可怜他,他可能和我唯一的区别是我睡在租住的房子里,他睡在街上。我们都在为生计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