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闭上眼睛好久好久,还是没有入眠。脑海里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我不知道为什么久久没有平静,直到看到它的出现,泪水立马涌出。原来,我想它了,这个承载了我童年全部记忆的地方。它就静静矗立在那里,历经风吹雨打。明明我们在里面欢乐的笑声仿佛在昨天,可是似乎又好远好远了,远得我快要忘了它的样子。

是的,我想我的家了。那里没有家人,只剩孤单的建筑,但我想,它亦和我一样有感情。否则怎会抚慰我的一个又一个孤单寂寥的日子。围墙那里有一颗比我还年长的葡萄树,每个炎炎夏日,我都是在树下度过的。而那时,我们家便是最热闹的,村里的孩子,大人都来摘葡萄,只要是喜欢的,要多少便摘多少。小时候,个子矮,只能吃到淡紫色的葡萄,但只要有大人来,便会把最黑的葡萄摘下来给我们。那时,最盼望的,就是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摘到很多葡萄了。从夏天第一场雨开始,我便每日站在葡萄树下,对葡萄树说话,仔细寻找,看有没有开始成熟的葡萄。而我,总是第一个发现有熟了的葡萄,然后立刻欢欣雀跃起来。跑出门,告诉我的小伙伴,我们会眼睁睁盯着它,从一串到十串,再到数也数不过来。那时候,村里的水果,只要喜欢的,便去摘就好,小孩子调皮,大人也不恼。

葡萄树旁,是梨树,山楂树和李子树,葡萄枝便沿着几棵果树攀延而上。每年的李子大多都喂了鸟,我们也只是采摘一二,而梨便要养得红红得,等7月半,摘下最红的,祭奠已逝的亲人。山楂熟了,我们就要承受一场一场的头痛。拉一个尝尝的塑料纸,几个人接着,然后使劲摇晃山楂树,一个个小妖精便落下来,砸在我们头上,落在塑料纸上,那时真的头疼。可是为了酸酸甜甜的山楂汁,很快就把那个痛抛之脑后啦。爷爷总是把山楂配上各种草药,或者放在烤炉里烤干放好。村里需要消食的,或者需要做药引的,便会上门讨要。爷爷总会给大家分很多。

旁边还有杏子树,早已经忘记了它果实的味道。但却记得妹妹小时不乖,睡醒特别爱哭,这时只要抱着她去杏子树下,看看那满簇的杏花,用她柔嫩的小手轻轻抚摸,很快她便开心的笑了。

庭院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不同的季节繁花盛放。我们都喜欢倒腾,里面的花,有的甚至是我们在路边看到,便挖回去养的。不名贵,但却是好养活又好看。以致于我们姐妹几人现在还有养花的习惯。后来,奶奶为了方便,就把空出的地方都种上了蔬菜,虽然看不到花姿肆意,但四处都绿油油的,又别有一番滋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外出上学,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离家越来越远。为了方便,爸爸妈妈在市区买了房。我依然是每个假期,得空就回家,回我的老家。东弄弄,西望望,能倒腾个不停。老家,依然是最亲近的,每一片叶子,每一寸土地,连着风都是温柔的。

工作以后,离家更远,爷爷奶奶也不住在老家了,那里便空置下来。自从空置下来,我竟再没回过,其一是相隔甚远。其二是爷爷奶奶都不在,期盼和挂念就少了许多。

现在,我想,想回去看看。那空荡的老房子,没有我们的陪伴,它也会孤单吧。我想念的老家。离我越来越遥远,记忆也日渐模糊。可是,它依然矗立在那里,等我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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