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交响曲(三)忒修斯

《忒修斯》是纪德《田园交响曲》小说集的第三篇。 这部小说是作者76岁高龄时所留下的遗嘱式作品。综合他一生的智慧,写下了内心向往的“真正的人”的英雄状态。这部根据希腊神话改编的小说,可以说是纪德的精神自传。作品中丰富的想象力,敏锐的洞察力,和富含诗意的文字无疑是他写作生涯的完美句号。

在希腊神话中,忒修斯是一个重要的英雄人物,传说中的雅典国王,是雅典民主政体的缔造者,近代西方民主政治文明的神话源头。忒修斯的许多英雄事迹都发生在海洋战役中,最了不起的是杀死了专吃童男童女的恶魔牛头怪米诺陶洛斯。忒修斯去挑战米诺陶洛斯途中,克里特岛上的公主阿里阿德涅爱上了他,并用绳索牵引保护他进入迷宫,自己在迷宫口接应,终于帮助忒修斯完成了任务。

不过在返回雅典的途中,忒修斯抛弃了阿里阿德涅,酒神狄俄尼索斯看见了阿里阿德涅独自哭泣,对她一见钟情,两人成婚后不久阿里阿德涅去世,酒神送她的花环变成天上的北冕星座。命运惩罚了忒修斯,他与父亲约定过如果回来的船挂黑帆,证明忒修斯死了,如果挂白帆就是他胜利了。不过忒修斯忘了挂上白帆,老父亲远远看见船上的黑帆,悲痛无比,投海自尽。

在纪德的这个版本里,忒修斯的生父是海神波塞冬,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不屈不挠的顽强个性,并且希望通过不断地冒险获得永久的自由。在他笔下的阿里阿德涅是个占有欲和操控欲极强的女人,当她帮助忒修斯完成使命后,就希望忒修斯是完全属于她的。而忒修斯不想被别人占有,便逃离了阿里阿德涅。

他要回雅典,努力建设自己的新城邦,还爱上并拐走阿里阿德涅的小妹淮德拉,并娶她为妻。虽然父亲之死令人遗憾,然而,他却扪心自问并没有太难过。因为父亲服过返老还童药,重返青春后,阻碍了他的发展。当然最终命运还是给他惩罚,淮德拉爱上了忒修斯与前妻所生的儿子,他依然没有得到希望的感情。

纪德笔下的忒修斯,虽然充满了自恋,自私和自负,应该深有纪德个性的影子。他所成长的清教徒家庭,让其精神长期受到压抑。对自由的渴望成了他强烈的欲望。当他终于有机会把握自己的人生,仍然无法摆脱现实世界中那些不可控的压迫。既想打破固有生活轨迹,追求理想。过程中又免不了开始放浪形骸的浪子生涯,但他希望自己是实验品,可以为人类开辟幸福的源泉……

花了三天的时间看完这本《田园交响曲》。比较慢速的精读,让我有更多时间去品味文字的美妙旋律。虽然无法阅读原文,还是能够感受到作家对文字的细腻讲究。字里行间故事的铺陈,可能只是通过一个微小的动作,一个眼神就准确地传递着情感。而作者的思想更多通过人物的心理表达出来。许多隐而不现的魅力,需要花时间好好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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