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依旧过得很辛苦。妈妈讲:那时候一家分不到400斤毛粮(没磨成米的苞米、豆子、高粱、芝麻)剩余的粮食送粮库,交公粮,打点好粮食就送公粮了,个人留的是老破粮食,完给你分。高粱、苞米本来就砲!半年够吃,下半年要开春,开始挨,没粮食了,都上地里刨甜梗活面里贴大饼子吃,啥都吃,还有曲麻菜大伙叫它(救命菜、亲妈菜)救老多人命了,家家吃它焯水攥干水做成菜团子,在抹点儿咸盐水,根本不够吃,最后到五六月份国家让吃返销粮,一人二三十斤上小队去领。有的人家孩子小,小闺女多,吃的少能剩点,少挨点饿!我家全是整装的大小伙子,到最后粮食缺多点儿,总是喝粥,吃起干饭了吗?你姥姥总说:“吃三年稀饭省个牛钱,吃三年干饭费个牛钱。”谁敢吃干饭!不敢吃!就说过年吧,一家发点肉票,一口人儿给一斤半多肉票,让你拿肉票买肉。大米、白面都是一斤半的粮票,够包顿饺子,吃上两顿不错了。带大红壳的高粱用碾子碾成面筛了回来贴大饼子(现在连猪都不吃)当时造的也挺香,有东西填饱肚子就行,比曲麻菜强。你大舅总用驴驮点高粱、苞米儿去换全国粮票,总出门去黑龙江等地,没有粮票走到哪面包、饼干都买不来,小吃部一个馒头都买不了。我家那总发大水两间土房被泡的快倒塌了,又找大队批两根木头(黄花松)的,姥姥和大姨合计,找大舅姥爷(指导员)给换了,让小队做车沿子。大舅姥爷说大坝上的杨柳树放几棵够盖房子。后来盖三间红砖房,多亏了你二舅,他在党校学习认识人给批了三间房的红砖票。当时附近的窑厂生产的都是黑砖,家家盖的也都是黑砖房,很多人都羡慕。之后越来越好,房盖好二舅就张罗娶媳妇,这又开始难了,你姥姥没过上好日子,那时分产到户日子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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