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走进人满为患的科室,到处都挤满了病人,而且是她最怕的那种病人:一个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曾经好几次给小孩打吊针,到处都打不进去,孩子哇哇大哭,遇到的几个家长们都还是素质很高的,没有多说什么,但一一心里的那份愧疚啊,做梦都记得!
如今却还是把她发配到这个科室来了,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
医院几十年来还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临床一线的护士被抽调到创建办协助创三级医院的重点工作,三年里年年都被评为优秀职工,最后在评审的关键时刻却又回到了临床一线当护士,不是被提拔为护士长,仍然是普通护士。
一一看着同事们的神情,程式化的笑容里有探询、有嘲讽、疏离,一一非常能够理解她们的想法:曾经大家都是一样苦哈哈的普通护士,你却一下子跳出苦海,整天坐办公室吹空调,还人五人六的管着一些事,鬼才相信你是凭自己的才华和能力被选上去的,不然,怎么过了三年又回来了?肯定是得罪了哪位领导被遣送回来了……
一一顾不得多想,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她却没有工作服,以前调到创建办的时候没有带走以前的工作服,行政职能科室也不需要穿白大褂,所以今天只能找人借一件。
一一没有想到丁丁对自己也这样冷淡,别人疏远甚至嘲笑,她都无感,但丁丁毕竟是曾经的好姐妹,看着丁丁好不情愿地将一件破旧的工作服递给自己,立马去忙打针的事情了,一一心里想着没有护士帽呢,但看到丁丁的样子,她实在不想再开口了。
于是一一穿着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在科室到处找护士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