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花千骨》印象很深刻的一幕,就是在花千骨化为妖神即将死去的时候,对他说:“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这像极了诅咒的话,是长生永安的祝福吗?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令人向往的状态,真的好吗?
关于永生的话题一直都是经久不衰的,就像《来自星星的你》的都教授,《暮光之城》的爱德华,还有修仙玄幻小说的漫漫修真路,都让我等凡人向往不已,有时我也在想,如果长生不死、不老不灭,人会怎样?现在的每一天还会如此珍贵吗?像不像那每日都会生起的太阳、若有似无的空气、躺在山间小溪里的石头,时间一旦变得无限了以后,我们会干点啥……看《三生三世》小说提到了一句,上神都得有点小爱好,好打发这上万年的时光,比如白浅的话本子、老凤凰的桃林……上神的日子还是挺让人向往,就是不知道无聊不无聊。
《不老泉》也是在讨论永生的一本书,这里林间深处有一处泉水,喝了便可以长生不老,这里有喝了泉水的塔克一家人,也有向往永生的大反派,当然还有主角小女孩,在和塔克一家人相处后,她最后是否喝了长生不老水呢?它虽然被定位为一本童书,但值得每一个对生命意义有困惑的人来阅读。
我们想当然地以为,流逝的时间,却突然发现“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我们”。时间就像是命运的齿轮,永不停歇地转动着,而我们短暂的一生随着齿轮而动,而书里所提到的塔克家从命运的齿轮里掉出来,他们被落在那里:
“水不停地流,”塔克继续说,“流进大海。可这条船却被卡住了。如果我们不推它一把,它就会永远待在这儿。它想走,可动不了。我们塔克家就像这船,温妮,卡住了,没法往前走。我们不再是轮子的一部分,我们掉下来了,温妮,被留下了。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运动、生长和改变……”
比如人,有出生的喜悦也有死去的黯然,比如车,有性能卓越的新生也有老旧残破的离场,这也是命运的齿轮,如果不会死去就像从未活过一样:
塔克冷静地说,“……但死亡是轮子的一部分,就在新生的旁边。你不能只挑自己喜欢的,把别的扔掉。能成为整体的一部分,这是有福啊。但这种福分没落到我们塔克家头上。活着不容易,但像我们这样给扔到一边活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要是知道怎么爬回轮子上去,我会立刻去做。人不能只活不死,所以我们这种生活不能算是活着。我们只是存在,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
我想这里可以称呼他们为“困在时间里的人”,不想活也不能死,无论怎么做,都好像不能怎么样。这和两部电影的主题有相似之处。
《土拨鼠之日》是被困在了土拨鼠活动的那一天,不论怎样度过这一天,第二天都将回到一天前……就像是游戏里的NPC,终于有所突破,发现游戏突然重置了…
而《时间尽头的恋人》是被困在了长生不老的剧本里,变成了世界的异类,无法和相爱的人相伴到老,也是人生的很大遗憾吧,联想到这部电影,感觉可以理解一下塔克一家人的痛苦。
时间因为有限而更显得弥足珍贵。因为此生不可重来一去不复返,才让此时此刻显得弥足珍贵。真正的问题核心,从来都不是时间是否永恒,我们是否长生不老,而是在这个我们所存在的时间里,做点什么。
就像塔克一家人中的迈尔斯说的,“人既然在这个世界上占了位置,就得做些有意义的事。”
就像《时间尽头的恋人》的女主角那样,在时光长河中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后,拾起了用相爱对抗永恒的勇气。
就像《土拨鼠之日》里的男主角那样,既然跳脱不出来,不如在这个反复的时间里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过好当下的每一刻。
而我们普通人,恰恰也拥有了这最好的时刻,尽管为了生计总是两点一线,尽管会生老病死,但我们仍有很多机会去体验当下的生活、体验每一个瞬间、寻找生命的真谛以及探索内心的愉悦与安宁。
我想,这就是生命送给我们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