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目不是陈湘
今天浑身没力气,今天睡了很多叫,今天早饭没吃饱,今天午饭又迟到。
爬不动楼,讲不动话。停止发呆和想象,停止一切思考和挣扎。我停电了。我关机了。我困。
倒是希望生一场病,像曾经那样,走着走着摇摇欲坠的那种,半夜里睁大眼睛疼得睡不着的那种。住院也可以,爸爸妈妈围着我,照顾我,执意收走我的作业本,我能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想很多事情。
我不喜欢今天这个自己。睡了很多叫,却没有做任何的梦,我只是困。我同窗外的天气一样昏沉,不知所措,不知所措。
不睡觉的时候,我就敲字,我坐在电脑前敲了很多字。敲着敲着就被睡着的自己删掉。
日记本的日期停在三天前,提笔续写,却发现语无伦次不知所云。这几天都是阴森森天气,我拧开手中的钢笔,哗啦啦吐出一堆墨来。
身体里爬进了一只小乌龟,它从冬天来,穿的是加绒加厚款的马甲,很重。他拼命赶路,从清晨到日暮,一天的时间只能走很短的距离。它的瞳孔是灰色,目光涣散,精神游离,是一只活了很多年的小老龟,没有生气。
原来生命是这样脆弱而宏伟的东西,无病无灾只能算是经济基础。还需要一口气,那是上层建筑,是塔顶,是魂灵。
也许我将要得很奇怪的病?难道之前生活不规律开始遭报应?我对万事万物都不太友好,家人朋友会容忍我,体内的零件不一定会,我怀疑它们闹情绪了,肆意报复。如果群起而攻之,我必溃不成军,想想实在有点可怕。
下午睡醒的途中看了一篇张今儿的文章,娓娓道来波澜不惊,像天鹅绒一样华丽。感觉文学的道路这样远,山花烂漫天遥地阔。小乌龟能活成小老龟,再活成老老龟,它不必担心。我忧心我自己,我无能,我怕死,我时间不够用。今日却还如此这般嗜睡。实在不该。
现在我清醒了,把一天中迷迷糊糊敲下的字罗织起来,凑成了这篇文章。我格外希望自己能好起来,天气也和我一同好起来。我希望我能闯入梦境,能随时逃离,做梦的时候放肆做梦,清醒的时候绝对清醒。我希望有永远用不完的精神和气力,如果不幸用完了,有一个亮闪闪的充电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