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时候会乱飘,抓不住,留不得。
即便是阳光醉人,暖风拂面的好天气。这种感觉从前是有过的,然而当你拼着命去回想时,脑中就会有无数杂音在回响。
是风声,是雨声,是缄默的悲哀,是喜悦的笑语。它在转变,不是声音,更像是一块磁石,无形中将你牢牢锁住,目光虽在远方,心,却还在那个老地方。
那个老地方,埋藏着大多数记忆。像是暖阳映入窗内,折射脸颊的惬意;像是微风轻拍面额,闲至内心的慵懒;又像是树叶簌簌而响,静于厌世的冥思。
风,依旧如从前。多年前,它吹动小孩的长发;几年后,他吹干少年的汗水;再过些年,她吹走了这个青年的一切童趣遐思。风时刻在吹,只是被吹拂的人始终不在意,多添些许白发也是不可避免。
疲倦疲惫,很多人都是如此。望向漫天的蔚蓝,只会默默注视,坐在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也许他还有着力气,只是伸手的那份冲动渐渐淡了。许多的事都需要他,因为他已经成人了,离那个纷纷无忧的时代已经愈行愈远。
恩怨恩怨,谁也记不清。谁与谁有恩,谁又和谁又有怨。恩,何为恩?让你活着,还是让你舒服地活着。怨,何为怨?让你痛苦地活,还是让你痛快地死。没人说得清,也没人愿意分清。这些本就是人自己的杰作,或苦或乐,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因由罪孽。
缘分缘分,常人都在期盼。是飞黄腾达,还是落于平庸,全在这两字。就像把一件事寄托在一个飘渺不定的黑袋子里,随手的一摸,是黄金还是翡翠?还是说空无一物,暗自神伤?又或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编造的谎言,最终被这个无情的黑袋子渐渐吞噬。
寒风未来,但他绝不会缺席。就像刘亮程说的一般。经过许多个冬天后,他才明白自己再也躲不过雪。
雪过初晴,渐渐暖和了。仿佛暖到了骨子里,一切都在变好。是啊,无论是谁,在雪后的阳光下总是能感到无比的温暖安逸。一眼望穿,许多的冰冷都化作了惹人情意的细水。一家人坐在屋中烤着火,谈着旧事,喝着酒,一切美妙。
但你走出屋外,看着阴影下的水缸内仍旧是一整块厚冰,你的心里也始终有些不是滋味。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家里人的告白显然太简陋了点儿,毕竟没有那份春心的萌动,没有为时不长的神秘。他们就像一个个光溜溜的人,毫无隐藏,推心置腹。
经历了许多事,不知从何时起,你却想忘记一切在你生命中出现的人。他们是你来过人世的见证者,你也一样。
以一个凡人的眼界来看,事物皆是两面。享受其一,必苦其二。古人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却又说,天涯何处不相逢。这些话,本身说出时就需要诸多条件,无论处境还是心境。如此看来,此些话难免会有偏漏,像极了墙头的草,往哪边倒都合情合理。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便是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马尔克斯此言与刘亮程的寒风吹彻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无论处于多大的环境下,身旁簇依着多少故人好友,你还是你,永远是一个人,没有人能走进你的生命,为你活着。
那些一切切的爱恨离愁都是人生路上的一个个小插曲,时光冲走一切,唯有自己明了到底是何感受。
与清风为伴,与酒交心。不带尘世的五味杂陈,放荡形骸,活着。
我自认为达不到这种境界,就像我此时收尾才会表露内心。对文人而言,文为时而做,而对于我这种想要成为半个文人的人来说,哪天手痒皮痒,脑子疼,便就是写出这些毫无头绪的东西。
飘来飘去,还不是回来了吗,想抓住云彩,那便自己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