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力量》
夕阳下、田埂间,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许富贵在和一头同样风烛残年的老牛,在田垄上劳作,同时,富贵的嘴中唤着:家珍、凤霞、苦根等一串自己亲人的名字;也许、这是福贵对已逝亲人的悼念;也许、这是福贵对生命的敬畏;富贵;福在家珍,贵也在家珍;富贵用其一生的历程诠释了生命的价值,活着的意义!
“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这句话成了《活着》的真理与宗旨,也因此,我们都曾有过的疑问“人为何而活着?”在这里找到了答案: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这是福贵的答案,也是那个时代所有富与贵一样的人的答案。然而,关于这个问题,西方哲人西塞罗与卢梭则认为:人活着,是为了思考与自爱。后来,又有中国小说家古龙坚持:人活着,为了承担责任。然而,我认为:人活着无论是为了何种原因,他都要以活着为基石,只有活着,人才可思考、自爱与承担责任;因此,活着是一切行动开始的前提,但活着又是不易的,而死亡,任何一种简单的方式,都可使我们泯灭。
我们活着,延续的是生命的长度,增加的是经历的厚度。活着本身很艰难,延续生命就须艰难的活着,正因为异常艰辛,活着才因此而重要。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所以我们活着不辜负、不虚度每一天的光阴,就是对活着本身的最好解答;于富贵而言,活着是美好的,无论生命中是否历经历史变迁、社会动荡、三年灾害乃至于亲人的一个个离去。这是富贵对自然的态度、对生命的热爱、对人生的自信。我们在富贵身上看到的不是埋怨,是释然!
我们活着,享受的是生命力带给我们的惊喜与考验;我们跳动着的脉搏,流动的血液,吐出的二氧化碳……无不是我们生命最原始、最基本的条件,我们对生命的热情是早起的第一个懒腰,然后这个懒腰随时都有可能夭折。我们生得意外而又必然,而与之对应的“死亡”却是必然而又变化无常,我们人和所有生物一样,都有着生命的起点和终点,我们可以想到一只活蹦乱跳的山羊,下一刻有可能歹命于狮子之口;但我们却很难想象到一条英勇且狡猾的狼王会丧命于犀牛的牛角,或者丧命与食物的匮乏猎人的陷阱。前者处于生物链的低级,后者处于生物链的高级。一个好像是必然,一个却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事实上,即使它们还只尚存一丝呼吸,它们也都曾经做过最后的挣扎,那一刻,它们只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因此,我隔着屏幕,见到过被狼群追杀却依旧向前奔跑的藏羚,见到过被被捕猎夹夹伤腿的狼王在舔着草药。它们勇敢、睿智,却只为了活着!我还见到过失去头颈的白花母鸡拍打着最后的翅膀,折了腰杆的树枝又冒出新芽……它们也许没有人会思维的大脑,但它们对生存的渴望远远不低于我们。它们活着只为了活着,因为生的意外活着才更弥足珍贵!
我们活着,即便经受病痛的折磨,却也不会想着毁灭;即便经受亲人的离去,却也可以表现坚强……因此,我想象不出人到底要绝望到哪一种程度,才会主动放弃生命。死亡当然简单,独自活着却需要勇气!
斜阳,拉长了富贵和老牛佝偻蹒跚的身影,他扛着锄具拉着老牛哼着老歌,向家的方向走去。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时间正在流逝,我们生命的长度正在被消蚀,但我们对生命的珍视、对活着的渴求无论何时都不会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