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这句话,被我改了又改。
前几年的时候,好胜心很强,经常作了吧唧像电视剧霸道总裁那样会对自己说一句类似“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的话,来激励自己鞭策自己往前走。走到现在,一样没走出什么盎然景致来。后来我慢慢发现在很多次需要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都特别爱说自己是个“典型的狮子女”,因为狮子座的人经常被描述成天生具有王者风范和领导范儿的人,所以我就成了自己星座描述的那个样子。但是,其实我不是。
或者说,我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是了。因为我永远记得小时候每每参加家里什么大型“宴会”的时候,当各种七大姑八大姨凑一起的时候,我的奶奶会抢先站到我的旁边,对别人说我是个内向的孩子,比较害羞、腼腆。后来在一次演讲中,当我问到别人对我有什么印象的时候,我的室友一个词儿脱口而出的是“霸气”然后陆续听到一些“开朗、活泼、热情”的字眼。
鬼知道,这么多年在我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很简单,我不想输;或者说,每一个人都不想输。要不要输这件事儿真心跟你究竟是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没多大关系。
前几天,我熬夜看了一部电影,日本片《百元之恋》。其实那天能看完它,我真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因为在近一个月之中,我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种持续的浮躁当中,我甚至连专注看一部电影,看一本书甚至写一篇文章的心都没有,在效率手册上我标过很多任务格,例如今天做完雅思一套题,背完几个单词,但是我自己明白这些都是无用的,我自己明白自己在什么样的状态之中。而那天我看完这部淡淡的电影之后,奇怪的痊愈了。倒不是这部电影怎么样的治愈了我,或者说是我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
《百元之恋》里边的一子是个太让我难以对她产生任何感情的女人,她32岁之前的人生就是一团灰色的雾,一眼看不清前面的路。然后在她32岁那年因为一个男人决定去学拳击后,终于燃起了她后半截人生的热情。在这个片子里,没有鼓吹所谓的什么“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赢”的理论,就算是在片尾的那场比赛里,它的桥段都没有设计地像国产片那样让一子赢了。故事太真实,真实地就像随便抓一个身边32岁的老女人就能有的故事。
一子最后只是说“好想赢啊,不想输,不想输啊”片子就结束了。看得我热泪盈眶,我哭得原因很奇怪,就好像自己其实和她一样,从来没有经历过只要努力就一定会赢的桥段,只是存了“好想赢一次,不想输”的心去做任何事。不是没有赢过,而只是不想输;不是为了赢而去努力,仅仅是不想输。
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先刷刷微博,我的微博里有几个特别关注的人。关注他们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人家每天活得特别励志,有些会总结总结自己十来年的变化做成精美的图文PO到微博上,有些会一天一天不差的打卡学习,有些会PO自己做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最近在做什么事。其实我也是这里面的一员,但是相对于自己而言,倒像是个局外人了。昨天我还跟朋友感叹,我说你看某某多励志啊,十年的岁月到底在她身上经历了什么。并非我不清楚答案,而是我就在路上,我就在那个状态里,我还未到光的范围,所以我开始感叹自己的夜路不好走了。
其实夜路这种东西,能走出什么华丽风景来,只是祈求能够安全的少点跌宕的走过去就可以了。所以我不太喜欢一些所谓的励志片传递给世人“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可以”的信息,然后让一些人都陷入集体意淫自己成功的氛围之中。人不同,道不同,人只能选择自己已经到达的那个段位和匹配的武器。很多年前我就开始喜欢、崇拜那些经常被世人非议或者说不怎么被世俗所承认的女人,从看不懂张爱玲的时候就喜欢张爱玲,从更看不懂杜拉斯的时候就特欣赏杜拉斯,觉得她简直不能再酷。直到现在,我终于开始明白,我喜欢她们但是我终究成为不了她们,我不愿意当她们其中任何一个“第二”,但就算是在成为我自己的这条路上,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好走。
我来自的家庭,是个秉持着中国人特别地道的价值观的家庭,其实我一直觉得生于90年代的孩子是两种时代碰撞阵痛的产物,是生活在80后和00后夹缝里的一批人。我们逐渐长大的过程中既不能拥有像80后一样多的时间和物质积累,也无法拥有00们这些因为互联网时代而完成原始匹配的视野和科技,但是我并不悲观。至少在这个想要完成阶级流动早已艰难的时代里,在这个所有孩子存在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体制里,我们还能做自己,每个人都有权力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曾经我和我的高中同位聊微信,他说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和他们不一样,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的轨迹别人无法复制。我听了三年后他对我的评价觉得挺好笑的,我和他做同位的时候天天向他传递我天马行空的种种“想法”,希望能“和平演变”他的想法或者说价值观,三年前我没有成功,三年后他却过来承认我了。可是我了解十六七岁的自己,特别想赢,但是最后高考也输了。
昨天接到朋友的一个电话,她对我说找不到人倾诉,感觉每个人都在忙,既然忙着却都不快乐。诚然,每一个在人生这个战场的人都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在还未练到一定的层级其实是没有时间没有底气能够做出自己的选择去歇一歇的。既然我们称这个地方是“战场”,可能最适合自己方式就是拿上自己最擅长的武器去战斗,你可以屏蔽现实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也可以表现地骁勇善战,这些都是个人选择不同,只是不要在束手就擒的时候再后悔自己没有燃烧过没有勇敢过,明明有武器的,为什么没用过。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战斗”的理由,我也相信每一个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都有他特别站得住脚的借口。
只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我们能够继续战斗的理由不为赢而赢,而是不想输。至少我不希望自己是因为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在呼吁读书、旅行、跑马拉松而去在自己的朋友圈和微博里装装样子晒晒图,我希望自己首先要正视自己,正视自己所有的缺点和长处,然后做出理智的选择和判断;我不希望自己是因为别人选择了什么而为了能和他“势均力敌”所以也去选择同样的东西,我希望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要走什么样的路;我不希望自己因为害怕异样的眼光而去冲一个压根就不属于自己浪,海浪来了,不要怕,冲对了也是好的。
《百元之恋》里的那个俱乐部老板对一子说很多男人也像她一样,觉得自己从来没拼搏过所以就来练拳击想燃起自己人生的意义,但其实比赛、想赢哪有那么容易。的确,赢不是目的,赢和输都只是一种状态而已,关键是在追逐赢的过程中你不想输了,这算是激励也算是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