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转变

    当启明星悄悄的挂在了天边，东方渐渐的亮起了晨曦。一夜未眠的萧剑，脑海里还翻腾着昨天晚上同母亲说的话题。他思索着，也许是自己过于执著，总想有个完美的舞台，去实现初心祈盼。但是坎坷多舛的命运却让美好的梦幻破碎支离。是改变自己初衷时候了！他需要审时度势，重新找准自己的位置，为今后做一个长久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告诫自已，不再向任何人谈起家中的变故，更不想寄于外力的帮助。把握时机，做复员的打算。

      “嗒，哒哒哒哒，嗒哒…”出操号声响起。萧剑军装整洁，迅速融入机关出操的队列里。尽管整夜未眠，他依然是精神饱满，脸上未显露有丝毫的疲倦。这也是几年来军旅生活的锤炼，铸就的意志力。

        早操在指挥员解散的口令中结束。在各自回营的人群中，大志招呼着他：“哎，萧参谋！”萧剑停下脚步，等候着林大志。“先别着急回去打饭，我跟你说点事。”林大志看到战友们都擦肩前行，在人群的最后面他同萧剑轻声说：“昨天驸马告诉我，机关最近要有一批干部到基层连队代职锻炼。”萧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大志：“为了提高部队的整体军事素质，要求没有在基层任过职的干部，基本上都要去基层锻炼，可能有些机关兵也要充实到基层。驸马说他同我这次肯定要下去代职，他估计你也在其难免。”萧剑：“干部下基层与我无关，我没有转干。机关兵充实基层，我现在又是在机关代干。两面看，我是两不着边。不过我倒是想回到基层连队，等到年底，申请复员，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大志：“你别想的美！下连队过渡，然后复员，我也想过，但是办不到。你要下基层，不会以战士的身份。在参谋长那，你可是挂了号的人物，下基层也是要重点培养的对象。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打算。”萧剑：“事物都是辩证的，老子曾说过〈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古人尚知事情没有绝对的道理。你却不明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含义，世间都是在变的。抓住机会创造条件，成功与否在争取。”大志：“我说不过你，不想同你辨理，只想告诉你，有个思想准备。”萧剑：“谢谢！我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萧剑心动。借此时机，一杆插到底，回到老连队去。可是不知道首长的意图，是下到直属队？还是下到战斗序列部队？自己的老连队在部队扩编时已经分为警卫连、通讯连、还有特务连。能让自己去哪个连队呢？如果情况允许，还是想回特务连。他想找时间同科长谈谈。可是现在不能谈，谈早了，首长追问信息来源不好办。谈晚了又怕即成事实，命令下达后不好办。实机难把握，倒让萧剑好生为难。

        早饭过后，萧剑安顿好母亲，嘱咐小妹不要乱跑。便去了机关。作训科这段时间的工作太忙了！部队全训的运作、计划实施、考核检查验收…，还有不同预案审定、工作汇总、报表及训练简报，每样工作都得有人干。再加上刘参谋休探亲假没回来，更显得人手紧张。他不想因为母亲的来队影响工作，给同科的战友增加负担。

        科长去了常副参谋长办公室汇报工作。临走时问常副参谋长：“七号首长，机关干部下基层连队代职，我们科里定了吗？”常副参谋长：“我上次已经同你说过：萧剑。”科长：“七号，你上回不是征求意见吗？没定呀。”“征求意见就是告诉你。这是当年你给我当领导时的作风呀！老队长，你不会忘记吧？”科长：“萧剑干部命令也沒正式下呀！干部下基层不能算。”常副参谋长：“老队长，你私心别太大了！我知道你们科忙，萧剑好用，是干活的主力。可是下基层也是为他好，这个履历不能缺，为了长久打算，需要补上这课。”科长：“即然首长这么订了，我就不能多说了，执行命令就是了。”常副参谋长：“老队长，别藏心眼了，你咋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咱俩是一个心思。”科长笑了：“让他去哪个连队呀？”常副参谋长：“让他去特务连，协助小郭抓训练。”科长：“太好了，人尽其才呀！”常副参谋长：“看看，露馅了吧！”

        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母亲来部队四天了。萧剑这几天工作太忙了，白天几乎沒得空闲陪母亲，只有晚上等看望母亲的战友走后，同母亲说说心里话。母子情深，天天说话到深夜。萧剑想星期天休息陪母亲去延城看看，同母亲和小妹照几张照片，满足小妹穿军装照像的心愿。

        星期六晚饭后，大志又来看萧剑的母亲。见到宿舍里众多战友陪着母亲唠家常，便招呼萧剑到房外。他告诉萧剑：“今天听左宏臣说，下连队的人基本上定了。有人看到了命令，机关连同政工下去三十多人，谁下去，到哪里任职已经不是秘密。驸马说他下去任副营长，说我同你都在下基层的名单里，具体到哪沒说。下午我找了我们科长，科长含蓄的告诉我，可能回通讯连。你去哪里知道吗？”萧剑：“不知道，我昨天找过科长，问他是否有机关干部下基层的事，他对我说不清楚。”大志：“这老队长葫芦里面装的什么药呀？”萧剑：“算了，想那么多干啥，军营里士兵就是听命令的人。让去哪就去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