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母亲就爬起来开始炒菜了。厨房里远远传来的锅铲与铁锅碰撞的乒乒乓乓声把我从床上唤醒,我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穿好衣服,趿着双拖鞋就向厨房走去。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不多睡会儿?”母亲边用锅铲翻炒着铁锅里的食材,边扭头看着我。
“炒菜声音太吵了,把我吵醒了。你怎么突然炒这么多菜?”我看到厨房的灶台上堆了满满的菜,不禁睁大了双眼,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今天中午就要走了嘛,只有早上才能给你炒点菜吃。”一抹鹅黄的身影在厨房忙碌着,动作十分娴熟干练,拿着把菜刀麻利地切着胡萝卜丁。
“那也用不着炒那么多菜啊。”我哭笑不得,连忙把灶台上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洗漱一番过后,回到餐厅,发现母亲竟炒了七八道菜。
坐上餐桌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端着碗静静地吃着,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我的筷子与母亲的筷子交汇到了一起。脩忽,我发怔了,而母亲猛地缩回筷子,眨了眨有点水肿的眼,低着头刨着碗里的饭菜,默默无语。
我猜,她昨晚肯定是偷偷哭过。
“我就是去上个学,暑假就回来了,又不是不回来的,弄得像生死离别一样干什么。”我递给母亲一张纸,让她把眼眶里的水擦干。
饭后,母亲开车送我去机场。
一路上,母亲哼着车上放的歌,心情似乎比刚刚在餐桌上轻松了许多,“等五一节我就过来看你,到时候我们就在那边旅游,我接你出来住几晚。”
“好。”我点点头,并把待会儿要单独过安检的手提式电脑提了出来。
“到学校记得把宽带装好,方便一点儿,有时候还可以自己听听网课……”母亲又开始碎碎念。
“到了那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要记得按时吃饭,到寝室了记得要换被套,要多喝水…”
不一会儿就到了机场,母亲下了车,帮我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又理了理我的衣领,“快走吧,托运行李还要花时间呢,走吧走吧。”母亲挥了挥手,示意我快走。
于是,我拖着行李,朝机场门口走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发现她并没回到车上,而是一直默默注视着我,发现我在看她后,我又挥挥手,朝机场大门方向昂了昂头,让我赶快进去。
我加快了脚步,进了机场,并把行李托运好。
再之后的时间里,母亲时不时地发来消息:学校还差不差日用品?还要不要给你买点水果寄过去?
直到我到了宿舍,母亲才放下心,没有再说话,让我先去食堂吃饭后再收拾床铺。
我知道,在另一座城市,还有个人一直关心着我;当我在累了,家就是我永远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