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农趣
正是春暖花开踏春的好时节,我正计划着来一段近距离的郊游,不为别的只为近一段时间,经常看到亲朋好友们在微信朋友圈里晒幸福,就让我心动不已。
站在开满油菜花的田地里,五十岁开外的奶奶们,摆设一副萌萌哒的表情,装出二十来岁小女子的娇艳。踏进爷爷门槛的老生,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却能牵出郎情妾意的深情。在他们绽放出灿烂笑颜的脸上,岁月犁出的褶皱沟纹仿佛被迟到的春风抚平。我心生嫉妒愤愤不平,廉颇未老,在这油菜花浪漫遍野的春风里,我也要徜徉在花的海洋,呼吸春的气息花的芬芳。
心动不如行动。昨天上午,华源麻老板别墅落成,向我发出赴宴邀请。我一听说他的房前屋后到处都是油菜花菜地时,怦然心动立即成行。
麻老板的家位于集兵滩镇通天村西集公路旁。从华源建材市场出发,经李坳过集兵滩行程二十公里,再慢的车速二十五分钟可到。站在公路上朝两边望,数以千亩的油菜花连接成片,一遍油菜花的海洋。我们沿着田埂路往油菜花地的纵深走去,在和风吹佛下,花的芬芳花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我边走边闻边走边想,许多朋友说看油菜花要到江西婺源去,我认为他们是没有真正的体会到身边的家乡风景。置身在这油菜花的海洋中,你一定会感叹道,此地的油菜花风光美景绝不会逊色于江西省任何一个油菜地。只要细心体会何必远走他乡,家乡的泥土气息家乡的田园水色,应该是世界上最美的风光。
我与麻老板的父亲麻老爷子,站在他家水塘旁。这是一个长约三十米,宽约十五六米的鱼塘,按占地面积计算约七分地。鱼塘一边靠近公路,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地。
麻老爷子说,“ 这片水塘已经荒废七八年啦,没人管,去年我找了村组长,以十块钱一年包租过来,包了五年。”
“ 为什么这么便宜呢?鱼塘的位置还这么好,十块钱一年,五年才一包烟钱。”我笑着问道。
“ 是啊,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下劳力挣辛苦钱,心里想的是要赚大钱,土地一直荒废在这里,这旁边的油菜地也是我的,我包了七八亩地。”
“ 老爷子,您不辛苦吗?种这么多地,忙的过来吗?”
“ 这算什么,我还耕种了七八分菜地,我在鱼塘边种了芋头,油菜地田埂边,我还点了雪豆……”
“ 您一个人真的能干这么多事?累不累,一年能赚多少钱呢?”我又追问。
“累,一点都不累,油菜很好料理,不需要你照看,一亩油菜能打八十多斤菜油,现在菜油十四元一斤,你算有多少钱?榨出的油菜渣饼还能养鱼。我的鱼塘一年下来,包自己吃外还能卖个三四千块钱。”
“菜能卖多少钱呢?” 我对麻老爷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 我的菜不卖钱,自己吃外,我的儿子女儿都在我这拿,每一次来都是一整车的装回去,还拿给人家吃。我家里还养了几十只鸡,除了猪肉要买以外,其他的都不用买。”
“至于空闲时间嘛,我的时间都是计划好的,每月安排二次,一次三五天到儿子家走走,在家里每一天也有半天的空闲时间,有时也打打小牌。”
麻老爷子的话,听得我目瞪口呆。在我们建材市场,许多人都来自农村,说的好听,在城市做生意是个老板,实际上累得像个牛一样。现在生意非常惨淡,大多数老板一年到头辛辛苦苦,除去开销还挣不到几万块钱,有些经营不慎甚至将本钱都亏的一干二净。然而,再苦再累为了虚荣面子在市场上苦苦支撑,就是不愿意回到家乡农村。不愿意让父母看到自己的窝囊样,口袋没钱还要装模做样的像个大老板,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羡慕麻老爷子的生活,每天能自由自在的干着自己想干的事,呼吸着大自然无污染的新鲜空气,吃着无污染的绿色食物,一年轻轻松松地还能够节余三五万元。麻老板对我说,老爷子不但每月要送许多疏菜,还有鸡、鱼、鸡蛋给他和他妹,有时经济紧张时,他还要找老爷子借钱。
整整一下午,我游荡在通天村的山水之间,我迷失在黄灿灿的油菜花世界,黄的耀眼的花蕊在微风中摇拽,抚慰着我迷醉的心灵。我想,我那距此不足五十公里的衡南硫市镇小村故乡,应该也是覆盖在绿油油黄灿灿的世界里吧!多少年来,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在商海努力打拼多年后,在我那美丽故乡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能在上面耕种油菜花的土地……
故乡我是回不去了,因为同样拥有新鲜空气的农村故乡,已没有属于我的土地,父母在生我之前就离开了它来到城市。作为曾经骄傲无比的城市人,我非常羡慕麻老板的今天,他习以为常的自由自在的乡村生活,成为我今生追求的梦想。诚然,我的根来自农村,但我从来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如果说原来我追求乡村惬意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只是一种飘渺的想法。那么,今天麻老爷子的现实生活写照,就跟让我坚定地确定,它就是我晚年向往的生活方式。
2017年3月7日晨 宁资虎草于冠城江景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