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全世界 | 第六章:牺牲

      高三下半年开学后,有一段时间班主任总是叫程澈出去谈话,一天一小叫,三天一大叫,有时候还会看到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一起和她谈话。“是程澈学习成绩下降了?不可能!是她这两天又逃课了?也没有啊,她最近和我在一起很安分啊!”我很担心,好几次问程澈出了什么事,她总是说没事,把我糊弄过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左右,我总觉得程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天,我一脸严肃,摆出了你不说就不理你的阵势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程澈满脸笑嘻嘻说:“你别这么这么吓我啊,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你想知道就和你说呗。”

      “说!”我抱着胳膊瞪着她。

      “学校有一个A大的保送名额,要给我,我没要,她们就一直劝我,就这点事!”

      “这点事儿!”我一脸震惊,一巴掌糊到了程澈头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气得直咬牙,“那是A大耶!国内最好的大学,别人想进都进不去,保送名额你不要,你是不是想上天。”

      我呼呼喘着气,她睁大眼睛抿着嘴看着我,又是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我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来气,“现在还能要吗?你快去要回来!”我推了她一把。

      “没了没了,名额给别人了。”她不知从哪变出一支棒棒糖递给我,“咱俩不是说好一起考大学嘛,我咋能先结束战斗呢,以后你去哪,我去哪,所以你要是怕浪费我的才华,就多考两分。”

      我斜着眼看着她,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把压力抛给了我,也是把她的未来交给了我,她是在信任我,信任我能够带着我和她的梦想一起更进一步。

      我的成绩在她的帮助下一次比一次提高,甚至受到了班主任的大肆赞扬,那个时候,我感觉我初中那份荣誉感又回来了。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能够考一个好大学,可现在的我也有资格畅想我的未来。这真应了那句话“一个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高三年过的很快,转瞬就到了高考。高考前放假的那几天,我在程澈家住下,那天我和程澈谈了我的梦想,我终于能大大方方的谈到它了。程澈笑了,她的嘴角旁洋溢着淡淡的欣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澄澈。

      “谢谢你!”我说,她一抬眼,又对上我的眼睛,她抿了抿嘴唇,继续低头摆弄她的玩具。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至今,我每一个字都记得。

      她说:“你知道嘛,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我觉得一见钟情不仅仅只是在恋人之间。我钟情的不只是你的样子,还有你那种外表内敛,内心又很幽默的气质。你很善良,你好脾气,你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你有自己的观点,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喜欢自由,崇尚洒脱,也能够为爱的人奋不顾身。你知道外国的人是怎么表达喜欢的嘛,她们会迫不及待的想和你拥抱,想和你亲吻,想像你疯狂的示爱。其实我已经很收敛了,我怕吓到你,但还是搞砸了。我应该谢谢你给我机会,不至于让你成为我青春的遗憾!”

      我听着她一通深情告白,眼睛起了雾,我不敢说话,怕我一说出来就变成了哭腔。我并没有程澈说的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自私,有些任性,有些不负责任,甚至还有些虚伪的人,我配不上程澈的喜欢。可是我多么幸运成为了她钟情的人,既然这样,我也定能变成更好的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高考结束,一切如愿以偿,程澈依旧稳坐全市第一的宝座。我也不负众望,勉强能够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我们两个商量了好长时间,决定一起去A市,这次她没有实现她的诺言和我去一个学校。

      但是我们都很高兴,各自向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她考取A大学金融,我也录取到了A大对面的一个重点大学学中文。我们毕业聚会的那天,所有人都哭得稀里哗啦,虽然很怀念三年高中的时光,它记录了我的青春,我的成长。但我却一点也不想哭,因为我知道,最珍贵的人还在我身边,她会和我一起走下去,我们的时光只有精彩,更精彩这一个选项。

      消除了备考的烦恼,夏天都变得凉爽了许多,我几乎是在程澈家待了整整一个夏天,她带着我感受这个世界的新奇。我们一起去看山,看海,看花草树木,看人文古迹,她还带我去酒吧,听乐队歌唱,度过一个成年人的夜晚。她唱歌好听,这是众所周知的,可她会打鼓,我是第一次知道。

      那天她冲上和乐队主唱说了些什么,主唱竟然拉着鼓手下台了。她穿了一身皮衣套装,英姿飒爽,尤其是来之前做了个欧美油头,没人会相信她竟然释放的是雌性荷尔蒙。鼓声一起,整个酒吧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跟着她欢呼。她唱了一首我最爱的歌,献给我们的青春。

      她从舞台下来,场面似乎有些放肆了,有好几个身材火辣的姐姐径直向她走了过来,要加她微信。我捂着嘴憋笑,她转头望着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决定英勇献身,我搂着程澈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说“姐姐,不行哦,我男朋友还没有成年耶!”

      几个姐姐又看了看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就离开了,只剩下我和程澈在哪里笑的前仰后合。那天我问她我能喝酒吗,她同意了。我喝了很多酒,她只喝了几杯果汁,我离开酒吧的时候醉醺醺的,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怎么回的家,但依稀记得好像是她抱着我回的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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