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醉里伴花眠
《苏东坡传》己读至尾声。
该如何去写我的男神?
写他的才情斐然,悲天悯人?
写他的一鸣惊人,才惊朝野?
写他的关注民生,爱民如子?
写他的不羁与豪迈,性情中人?
写他的无论顺境亦或逆境,始终如一的率真与洒脱?
写他的才华横溢却不妄自尊大,礼贤下士,广结善缘?
写他对山川大地的热爱与赤子情怀?笔墨中,似乎哪一面都是他,哪一面亦不过只触及他人生轨迹中极少极少一部分。
从前,认为他的洒脱与不羁乃天性使然,读了他儿时的成长环境,才知是家庭环境熏陶所致。在以功名利禄为毕生追求的时代背景下,当然,如今亦然。犹如一股清流一样洒脱的苏爷爷,教子有方的苏父,坚强而又慈悲为怀的苏母,是一个并非富贵之家,却处处洋溢着书香和温暖之爱的家庭的托举与耳濡目染,培养出了率真,身上毫无社会习气的苏轼和谨言慎行而又爱兄如命的苏辙两位大文豪家。
抛开文学上的成就,若以仕途而论,苏轼并非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因为,他数次被贬,怀才不遇,官场几经沉浮,加之屡遭小人构陷,不得朝廷重用。但是,在历史的洪流中,英雄人物不计其数,官至极品者数不胜数。我们能记住的,亦不过是课本上的寥寥几笔。而在精神上,对世人产生深远影响的,却非苏轼莫属。
他不拉帮结派,向权贵低头以谋私利。心怀苍生,心系百姓,仕途顺遂时,想的是为百姓做实事。逆境时,依然希望用自己的呼声让百姓生活得不那么拮据。在屁股决定脑袋的官场,实属清流人物。
他才情斐然,受一众名妓喜欢,却不因困境而放纵不羁,沉迷酒色。对逝去的发妻王弗情深意重,写出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千古绝句,对第二任妻子王闰之不离不弃,爱护有加。慕其才情的女子很多,他却独钟红颜知己朝云一人。在三妻四妾是一种风气的时代背景下,品格可圈可点,行为可圈可点。就这一点,甩精神空虚处处刷存在感彰显价值,而又见异思迁者几条街。多情而不滥情的苏男神,实乃真君子也!
他与朝云的缘分,亦是一段佳话。
二十年前的杭州西湖边,一个唱曲的小姑娘初遇苏轼。在被苏轼的第二任妻子王闰之带回苏家后,她便跟着苏轼北迁南贬,直到惠州。她经历过苏轼湖州被捕、东坡耕种,她看见过苏轼官至尚书、浮沉变换,她说过苏轼“一肚子不合时宜”,她笃信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从黄州时起,苏轼的老乳母过世,朝云的幼子早夭,苏轼的妻子王闰之去世……曾经热闹的一大家人死的死,散的散,独朝云与苏轼流落他乡。
到惠州的两年后,朝云终不抵瘟疫之袭病逝。
朝云离世,苏轼痛别。他亲撰墓志铭,并写下《西江月·梅花》等多首诗词寄托哀思。
如今,朝云墓和其上的六如亭依旧静立于惠州西湖边。人群来往间,还能看到苏轼亲手写下的楹联:不合时宜,唯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而那首曾唱哭朝云的《蝶恋花·春景》,自朝云过世,苏轼再也没有碰过。抛开社会标签,他亦只是世间情深义重的男子,因被朝云懂而喜,因永失所爱而封心锁爱。这样鲜活生动而又至情至性之大文豪家,值得世人又爱又敬。
他被贬至苦寒之地密州后,出门所见,一片荒凉。住木屋草房,厨房空空如也,每天只能靠枸杞、菊花等野菜充饥。于是,在公务之余,他天天和同僚到城边荒废的菜园挖野菜度日。
一日,他和同僚沿着城墙根挖野菜时,忽然,在一处枸杞丛中发现了一个用破布包裹的弃婴。他心疼地把弃婴抱回府内抚养,并下令州府官员到野外捡弃婴,自己更是泪流满面地巡城捡弃婴。几天时间,州府中就收养了近40名弃婴。
北宋政府从常平仓和免役钱中抽出一部分救济款,赈济无法养家的贫民,称为“劝诱米”。苏东坡派人清查该米,把每个仓库节约出的“劝诱米”另外储藏起来,作为救助弃婴的专用粮。同时把捡来的弃婴寄养在百姓家,每个弃婴每月发给6斗粟米。一年之后,寄养的百姓和弃婴皆建立了亲情,不再流离失所和暴死野外。
1080年,苏东坡在黄州(今湖北黄冈)任职时,不但禁止溺婴行为,还成立一个名为“育儿会”的慈善机构,动员人们捐钱捐米救助婴儿。这也是北宋地方官创设慈善育婴机构的典范。他自己虽然囊中羞涩,也给“育儿会”捐了十千钱的善款。
他安贫乐道,从不自暴自弃,自怨自艾,达观面对,苦中作乐,心怀大爱,这一境界,令顺境之人明白福祸相依的道理,从而惜福善待他人。令逆境之人找到方向,从而鼓起勇气向阳而生。
他不讲深奥的大道理,做官时心无旁骛,做实事。逆境时,不因过去的辉煌而郁郁寡欢,率真,随性,洒脱,交友时不拘一格,以秉性相投为首选,饮酒,观景,耕地,烹饪,自得其乐。这样的男神,请来一打。
若是在现代,我想他肯定是那个我愿意展现率真随性一面,与他饮酒作诗,谈佛论道,登高望远,观景赏花,研究烹饪,与他探讨东坡肉的做法,并分享我独创的八珍羹和锅包肉,从天地玄黄聊到小众情怀,美感美趣的诸多友人中的一个。因为在美感美商方面,是同道中人嘛!毕竟,自己率真随性的一面,不是谁都有幸可以目睹!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乃区区一小小女子,欣赏苏男神,亦应发乎情,止于礼,此乃男女有别,此乃度。小女子对苏男神,仅止步于欣赏和秉性相投,我和谁都不争,亦不屑于争!此乃格局!苏男神是大家的男神,应交于大家,断然不敢私心太重也!此乃戏言与梦言也,就此打住。诸君一笑置之罢!
我们再回到书中。
我向来认为,人与人,人与书讲究的是一个“缘”字。在读了《苏东坡传》之后,更是深有体会。
读到悲怆时,湿润了双眼。
读到畅快淋漓处,拍案叫绝。
这大概是我与心中的男神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缘,亦是因为深深的共情了的缘故。尽管我知道,他的诗文,他的精神境界的代代传承需要的不是这些小众的情绪,而是人间大爱!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苏东坡。
他是和蔼的长者,亦是我们身边的老朋友。
他鲜活生动,才华横溢,慈悲为怀,悲天悯人。
他关注民生,广做慈善,成立“育儿会”,专门用于救助孤儿与贫困无力抚养孩子家庭。
他在密州任职期间,亲自带领官员捕捉蝗虫,有效减轻了当地的蝗灾。
他在徐州任职时,与民兵一起治理黄河水患,保护了城市和百姓的安全。
他不顾自己境况,亦要上书朝廷,为民发声。
他做了很多不为名利却利众生的事情。
所以,他每到一处任职,那里的百姓都爱他敬他。
他的朋友遍天下,上至官员下至农夫渔民,他不以价值而论交情深浅,他是这样的随性,洒脱。
他希望的是一一用他的精神光芒指引我们学会爱与被爱!爱世间万物,爱众生,爱自己,在这诸多的爱中活出自己独有的特色!
他教我们心怀慈悲,却要有善恶之分。不助长贪婪,不泯灭良知,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
他教我们深情而不滥情,爱人如己,以一颗赤子之心热爱生活,无论顺境亦或逆境,始终保持一份清醒与克制,达则兼济天下,贫则独善其身!做有意义之事,交秉性相投且有益之友!
他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人生!
他的精神光芒将世代传承生生不息!
他就是这么可爱而又可敬的一位长者,宛若常人,仿佛就生活在人群之中!
他就是我们喜欢的东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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