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一晃而过,冬天总觉漫长。除去每天掀被下床艰难点,我还是喜欢冬天的。那是因为有很多小吃一拥而出,琳琅满目,诱惑我的食欲。
谈到浔城,必是“三江之口,七省通 衢”,“九派浔阳郡,分明似画图”,文字描述得极美,可实际上有很多物质的或是非物质的文化在慢慢地消失,在特色美食上给人感觉浔城除了茶饼再无它物。
热锅熬油,最好是猪板油,纯白的油脂化作无色的液体滋滋做响,此时把切碎的被霜打过的碧绿青菜倒入油锅翻炒,加水、加入晒干的浅棕色,打着卷的条状物一起煮,煮到清水变浑变稠,如果再加上些印子粑一起煮则更好。这就是以往农村人冬天的早餐,煮豆粑,我年轻时一口气可以吃上三蓝边碗,撑得胃实在不行了,才罢嘴。
豆粑,是浔城农村人爱吃的一种食物。豆粑的原材料以大米为主,掺一定比例的小麦或荞麦。代代相传,人们在秋收后农闲时趁天晴制作,主要是为了在寒冷的冬天足不出户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早餐,所以说最原始的味道是铁锅土灶柴火味,现如今难得吃上,农村城镇化,都住上高楼,土灶快要灭迹,山上的茅草和松球无人问津,野猪常出没。
配好的大米和小麦浸泡、磨浆、摊皮、切条,晒干,这就是做豆粑的工作流程。说得容易,其实还是要些技术的,难在摊皮,在一个固定在土灶上弧面铁锅里,要摊得厚薄均匀仅靠手上一个蚌壳不停地刮,火候难以把握,躲在灶台后面塞柴火的人要配合好,何时添减柴火心中定要有数,不可开小差。在温暖的灶口前,放进两个红薯,也算是个好差使。摊皮的人必是常年干农活的汉子,手上皮糙茧厚,烫熟的豆粑皮温度很高,在烤糊之前必须迅速掲起放入竹筲箕里,这要是换作大姑娘,那粉嫩的小手摊不了几张便也烫熟了。
在摊豆粑时,撒上一层大蒜叶或腌咸菜,卷起吃来,人间美味,一年也就能吃上一次。年轻时曾想过把豆粑引入城里,计划书都写好了,我是城里人,没浸染过豆粑文化,先天不足未曾实现。如今有人实现,威家豆粑已进入超市,楼下有一对老夫妻开了家制作豆粑和米粑的作坊,生意很好,只是电蒸箱,没了柴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