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7-13第三讲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1.3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语音整理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这是论语里边,应该是最短的一章了,整个一章只有这一句话。
嗯,所以说这是论语里边最容易讲的一章。但是我觉得他其实也是最难讲的一章。
最简单的就是那个“鲜矣”和第二章那个有子说的,其为人也孝悌而后犯上者,“鲜矣”啊,这个鲜是同样一个意思,就是没有的意思。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人。第一章是子曰,第二章是有子曰,第三章呢,又回到了子曰。巧言令色现在是个成语,巧就是投巧,技巧。换句话说,就是说拍马屁,我不知道能不能这样理解。就是说专门儿讲一些别人爱听的话。令色,令就是美好,色就是颜色,面色。
今天看来,这个巧言令色,我觉得它不是什么贬义词啊,也许它说不上褒义词啊,至少它是个中性词。那孔子为什么就偏偏认为巧言令色就鲜矣仁了呢?
比如说你今天你陪媳妇儿去街上逛街啊,她看中了一件衣服啊,试了试,在你面前啊,转了好几圈儿。问,你好看不?我想大部分男士都应该是脱口而出,好看,非常好看啊,不可能比你更好看。
如果你回答的慢了,或者你说不好看。那可能就会有一场风暴要关起来。
所以我感觉在一些特殊的场合儿啊,说一些好听的话啊,尤其是给领导说啊,给媳妇儿说,给家人说,说一些。说一些拍马屁的话无伤大雅,至于和仁能不能联系起来呢?实际上我们来看这个孔子,他的思想体系,核心就是仁。在整个论语里边提到仁的地方大概有有500多处,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确的说啥是仁,他只说啥是不仁。
在他眼里,有时候仁吧,好像唾手可得啊,他说求仁得仁,有时候在他看来,这个仁呢,好像又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及啊,白云在青天。
比如他在这个子路篇里边儿曾经说过,刚毅,木讷,近仁,他只是接近于仁。所以在我看来啊,孔子他所说这个仁呢,可能就是集合了这个人类的所有美好的品德集中到一块儿,那才叫仁。
所以单纯看这句话,在逻辑上稍稍有点儿问题,感觉他是省略了什么东西,或者说这是孔子在某个特殊场合儿。说了这句话,然后呢,他这个话到底怎么来的,前因后果都叙述的不清楚,所以要想这个完整理解这一句啊,我觉得应该给他稍微补充一点内容才可以。
比如说啊,子曰,如果一个人只知道花言巧语讨好别人,那这样就远离了仁。
或者说一个人。别有企图而对其他人花言巧语,那样他的仁德是很少的。
另外我看到一些这个关于论语的解读,把这个令色解释为伪善的脸色,查了查这个古代汉语词典,这个令还是有美好的意思。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伪善的意思。
那这样就我们得出来一个结论啊,就是子曰,如果只知道一味的巧言令色,那这样的人是仁德是很少的。
或者说巧言令色而别有企图的人“鲜矣仁”,这样的话可能理解上就会完整一点儿。
最后补充一点,就是这句话在论语里边儿他出现了两次啊,在学而里边出现了一次,在后边的这个洋货篇里边也出现过一次。这这是啥原因呢?嗯,自己想想,那就是孔子他的弟子,或者是再传弟子,在这个整理论语的时候,这个工作还是比较匆忙的啊,有点粗糙的。从今天这个编辑学上来看啊,有点粗制滥造,但是呢,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比较真实啊,他就是孔子的弟子。记载了孔子的言论啊,当时编前面的时候看了看,选了,那后面呢,看了不错,又选了。
2023-7-14
关于“巧言令色”补充一点
刚才看了李泽厚先生对这句话的解读是这样的,供参考。
李先生他在自己的文章中呢,专门提到了这个巧言令色,他就认为这一句话呢,是从消极否定的方面规定了仁,因为我们知道孔子在对这个仁进行定义的时候儿是非常模糊啊,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是仁啊,只说什么什么行为他不仁啊,或者是什么什么他近于仁。
也就是说这句话呢,它强调了仁不是某种外在的华丽,它指出外在的容色和语言,它都应该服从于内在的心灵的塑造,过分的外在的雕琢和装饰不但无益,而且有害于这种塑造。那从这句话里面我们可以看出,李先生呢,他对于巧言令色啊,基本上是认为是贬义的啊,认为贬义的,但是这个贬义在于什么呢?在于过度啊,没有把握住这个度是过分的。巧言就是投巧的言语,或者是过分的这个颜色,善其颜色。
〔按〕我的理解:巧言令色少一点,这才是仁。
一直羡慕话说的好听的人,这是一种本事。同样一句话(意思),有的人说得让人跳起来,有的人说得让人喜欢能听进去。那为什么不说的好听一点呢?
其实还要讲中庸之道,好话过了头就是谀词,对方如果是智者,自然不喜欢。
再,为什么巧言令色啊,有求于人。
名家译文
杨伯峻:孔子说:“花言巧语,伪善的面貌,这种人,‘仁德’是不会多的。”
朱《注》云:“好其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说人。”所以译文以“花言巧语”译巧言,“伪善的面貌”译令色。
辜鸿铭:孔子说:“满嘴花言巧语,却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绝不是德高望重的人。”
李零:“巧言令色”,孔子最讨厌。孔子认为,这种人最缺乏“仁”。“巧言”,言是言语。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善于用言辞讨别人喜欢,孔子叫“佞”。孔子对“佞”是骂不绝口(后面多次提到)。“令色”,色是脸色(古人叫颜色)、外表的样子,我们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才会以色相动人,男人也有深通此道者。他们挤眉弄眼,打躬作揖,很会调动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巧言令色的人是擅长拍马逢迎的人。
巧言令色是假,孔子深恶痛绝,但真也不一定讨他喜欢。嘴上没把门的人,情绪激动的人,如仲由,心直口快,和巧言令色有区别,孔子也不喜欢。他更喜欢的是不说话或少说话的人——闷葫芦式的人。“巧言”的反面是“讷”,“讷”是语言迟钝,话都说不利索;“令色”的反面是“木”,“木”是面无表情,好像木头疙瘩。他喜欢的是木讷之人,认为木讷之人才近于仁(《子路》13.27)。(巧言令色,孔子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