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座普通快车去天津,之所以坐普通快车,是因为时间正好,中午12:30到达,然后吃一份正宗的狗不理。再赶往合作公司,2:00开始会谈,时间刚刚好。另外不赶时间的话,能省几十块钱也是好的。
习惯坐高铁已经有些年头了,座普快的感觉好像都快淡忘了,不过一进入车厢那种那种熟悉的感觉马上又回来了,而且过去身在其中,不曾感觉的很多细节,也生动的感受到了。
首先是车里的味道。
普快的味道跟高铁有很大不同。不好形容那种味,想来想去,最主要的是人的气味——臭脚味加饭菜味。普快列车的硬座车厢,有些旅客座的时间比较长,感觉腿脚有些发胀,就索性把鞋脱了,难免会有些味道散发出来。同样是因为旅途时间比较长,旅客们还喜欢自带一些食物,其中以烧鸡,啤酒,方便面最为常见,这些食物散发出来的气味是浓郁的。这些味道掺杂在一起,应该就是一种人间烟火味儿,稍欠文雅的同时也少了人与人之间过多的计较,一切以实用为主。
车上各色人等,也是生鲜般的活泼。隔着通道的邻座上坐着三个金发白肤的年轻人,一男两女,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都极为标致,正在用iPad看一部电影,非常的投入,时不时的轻笑两声。路过的人大多会注视他们两眼,但他们却很少抬头看别人。 我猜应该是俄罗斯人,他们说的好像是俄语,虽然我不懂俄语,但肯定不是英语。再加上火车是从哈尔滨方向开过来的,所以我猜想,应该是俄罗斯人。
普快列车的座位和高铁不同。是两排两排 对面坐着。每两排组成一个小单元。我这个单元坐着的人都没有太突出的特点。一个70来岁的老者,和我一样是从唐山到天津的短途客,好像是去看儿子。我旁边坐着一个人身材结实,皮肤有些黑的年轻人,正在泡方便面,不一会儿他的同伴过来打招呼,听口音像是南方人,但即便是我这个方言爱好者,也没有听出来到底是哪儿的人。本来想询问一下,但这时在我前面那个单元,隔着两排座位和我相对的座位上传来了高亢的电话对讲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打电话的是一个有些微胖,南方口音的女人,嗓门很大。凭我的“记忆录音”大概是这样的内容:
喂,是郝老师吧?你现在还在秦皇岛吗?嗯嗯,那太好了。你要给你的团队再好好鼓鼓劲。把这两场活动拿下来。打一个漂亮仗。有没有信心?哦哟,你不可以这样说。一定可以的,加油啊,我看好你!!~~ 然后,她旁边的一个瘦瘦的东北口音的男子和她聊了起来,两人的嗓门都挺大,隔着两排座位我依然听得很清楚。男人问:妹子,你们在卖什么产品呢?女人说,我们不卖产品,我们卖的是文化,卖国学!我是搞国学的。
我当时很想对那位女士说,搞国学的这位女士,你能儒雅点吗?别那么大声行不? 你打扰别人了!但终于还是忍住了,旁边那么多人都没有说什么,离这么远,我要是管这档闲事是不是有些多余?国学我也是知道一点儿的。还是和为贵吧。
卖国学的女人和东北男人继续高声的聊着。国学女人是广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