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基本与这几个变量有关:你有多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你在作答时排除了多少他人的影响;你在做选择时排除了多少非理性因素的影响(如猎奇、渴望不同、激烈的爱欲等)
在自我控制系统中,需要肯定个性与对欲望的自由表达的存在,这样才能在做出选择时客观理性,不为欲望所牵制。这种肯定,不是说“我要追求和他人不一样”“我要吸引别人的注意”“我渴望高潮并时刻期待着高潮”,而是发自内心地认为,“我本来就是不同的,我是好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就是奇迹,我是珍贵的。每个人都是奇迹,都有可贵之处”“高潮的感觉在我需要唤起的时候永远存在,它不依赖于外界。它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我的确需要反思同情心泛滥的问题。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我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因为在大家感情起来的时候作出判断犹需要我这种“不通人情”的人。那“同情心泛滥”或许是我的粉饰,戴久了都揭不下来的面具。我曾经尝试过去同情一个人,但是做不到,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我依然需要考虑那种边界不明对我造成的影响。我曾经渴望改变一个人,我希望他通过我的努力变得“更加自信”(其实只是我眼中的自信),于是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一点一点地纠正他在我看来“有问题”的方面。后来在发现他拒绝接受我对他的“改造”之后感到失望至极和投入白费,他则感觉到我性情不定,对他前前后后的态度有很大的改变。这件事让我懂得了我没有办法改变他人,我能做的只是在对方过去的废墟上帮助他建立一个他更喜欢的自己。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说这个人是因为他爷爷的影响而变得“自卑畏缩”,那么由于他爱他的爷爷超过爱我,在与我的关系里,他是会愿意保留着他爷爷留在他身上的一部分的,我的尝试是必定要失败的。因为他爱我到什么程度,并不是我能选择的。
为什么说这个呢?是我在当下隐约感到了如此这般潜伏的危机。如果我对于自己的自由表达和一些方面的欲望,不是坦然接受和正面肯定的话,我便会去试图改变和操控他人,使之符合我的标准。当时希望他“自信”一点,不过是希望他能有更大的成就,而我与他的关系可让我感到愉悦。因为我那个时候自己的成就动机还掩藏着,我甚至还以“无欲无求”为荣,所以在发觉我“改变别人”是多么自私的一件事之后,一时无法面对自己崩塌的形象,只能选择了结关系,把对方从我的世界中“删除”。
每个人都有强烈的成就动机,没有人甘居二流。我们那里“二流子”是骂人的话,是非常难听的侮辱。没有一个人真正愿意居于人下,或者依靠别人发福。我们发掘自己的潜力,不光要看自己所在领域的一流的成就是什么样的,还要发心与他们竞争,这样,最差能打个平局,自己便也成了真正一流的了。但有的人看到高的标准便望而生畏,那样是不利于自我实现的,如果再放任自己,甘居末流,便确实会非常难受了。在这个时候金钱的驱动开始显现。“为了挣钱去做一件事”至少可以获得六分的回报,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但也只有可能有六分的回报,因为更高的回报需要更高的成就动机,极致的表现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这或许也可以反思到我们文化中缺少的“竞争”意识。大家大家,都是一家。出自一个大家,怎能相争?这样其实大多数人的“居于一流”的勇气就被磨灭了。
西北狼从小不怕竞争,孤傲、凶狠、残暴。内心却是喜欢群居,重情义和柔软的。心墙很厚,心防很高,她内心圈子范围内的人都经过了重重试炼,且不是一成不变的。她的爪牙和精神是足够她独来独往、自谋生计的,也是这个,让她在人际问题上屡屡受挫。所以它终究想知道,如何能与人合作,而不至于对彼开放内心?这便是人际交往的哲学研究的问题了。无论如何,也许成为一匹真正优秀的西北狼,这个问题便会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