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尘闲云 闲云醉语
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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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1
破坏棋盘棋子的事情过去几个月后,方少爷外出求学。临行前,方家老爷带着他来你们家向你们辞行。事实上,这也是毁坏玉棋事情发生后,你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此之前你们有过几次非正式见面。
一次是你们在集市上偶遇。你兴高采烈地跑向他,他也温暖地微笑。你嘟着小嘴儿质问他,到集市上来为什么不叫上你。他笑着说,你们喜欢的东西不一样,逛不到一起。这倒是真的。他到集市上主要是看那些旧画、古董什么的,你到集市上大多奔向小吃和衣服什么的。
一次是方少爷奉方老爷之命到你们家送一些他从外地带回来的土特产品。你听说方少爷来了,蹦蹦跳跳地跑到客厅,问他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方少爷笑着说,是他的父亲给你们带来的好吃的,希望你们喜欢。你拉着他,让他陪你去花园看你种下的小花,他歉疚地说他还要代父亲去其他人家送土特产品。
一次是你的父亲带着你去方家做客。你们到达他们家的时候,方少爷刚好准备出门。你拉着方少爷问他要去哪里,方不方便带着你一起。方少爷笑着说,他约了几个好兄弟,他们要商讨男人的事情,带着你不大合适。
一次是……
2
每一次与方少爷非正式见面后,你都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母亲听。每一次你的母亲都倍感诧异,她甚至和你的父亲商量过,不行的话就跟方家说,退掉这门亲事。可是,每一次你都力劝母亲,你说方少爷对你很好,笑容可掬、言语得体,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特别温和。你甚至开导母亲说,过去的你太任性,破坏了两家父亲都特别喜爱的玉棋,这使得你们两家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为了弥补过失,你理应多多包容方少爷。
母亲疼你,唉声叹气地说:“孩子,如果方少爷放不下那次的事情,你再怎么包容他也是枉然。我们家提出退婚,至少可以保全你的名声。以后,你总是要嫁人的啊。”
“不,娘!”你打断母亲的话,急切地说,“我不要退婚,我要等我长大了嫁给他。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每天都在努力变得更好,他应该看得到的。”
“可是,孩子,你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呢?该承认错误就承认错误,该道歉就道歉。你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能懂得你的心意吗?”你的母亲仍然不放心,虽然她和你的父亲早已提着重礼到方家郑重地道过歉。
“如果不能懂,那嫁给他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咬着嘴唇沉思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他会懂的,一定会懂的。”
你的心里并不确定,他会懂得你。可是,除了冒险试一试,你还能做些什么呢?自从毁坏棋子之后,你从心底感受到方少爷对你的“寒意”。你也曾尝试去化解方少爷心底的寒冰,可你们难得有正式见面的机会。每一次非正式见面时,尽管你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方少爷也表现得温暖、有礼, 但你们似乎都知道,过去那种两小无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尽管如此,你并没有彻底绝望。你们的年龄还小,好多事情还仅仅是懵懂状态,结婚是多年以后的事情。多年以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现在谁又说得清呢?你愿意用这“多年”的时间去改变自己,同时慢慢地感化方少爷。
3
你万万没有想到,你还没有来得及修复你和方少爷之间的裂缝,还没有机会和他来一个正式的见面,他就要出去求学了。
方老爷带着儿子来向你们辞行,方老爷面带愧疚,方少爷满面春风。
方老爷微微欠身,有些结巴地向你的父母致歉说:“原本,我们不该支持孩子出去读书的。可是,孩子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觉得应该在年轻的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以避免将来做事情时循规蹈矩,终将被掩埋在时代的褶皱里。”
“时代的褶皱?”你的父母异口同声地疑问道。方老爷的这一番话,的确出自方少爷之口,别说你的父母听不懂,就连你也不明白什么叫做“被掩埋在时代的褶皱里”。
“啊,就是说被时代给落下了,继而又被遗忘,然后就被卷进已经过时的时代里,和过往的一切一起被时间掩埋了。”方老爷勉强地解释完,盯着他的儿子问,“孩子,你是这么说的吧?”
方少爷笑着点点头,兴高采烈地说:“是啊。如果我们不出去求学、求知,继续这样按部就班地做生意,沉浸在眼前的小成功和小幸福里,等有一天我们发现我们已经被时代淘汰时,会脆弱到连自救的能力也没有,更不要说发展家业和事业了。”
看着方少爷眉飞色舞的样子,你的心里涌起一阵不适。他根本就没有考虑,此时此刻,身为未婚妻的你是怎样的感受。你静静地打量他,就像在打量一个怪物,满眼的不满和嫌弃。
方少爷确实没有注意到你情绪的变化,依然兴致勃勃地对你的父母说:“常老爷,常太太,出去读书回来的人和我们真的不一样。我堂兄在外面读了几年书,言谈、举止、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都有很大的变化。我们要敢于给自己机会,不断地突破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的父母深知你的心事,对方少爷所讲的事情,自然难以入心。你的母亲更是疼你心切,竟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方老爷和方太太:“小少爷出去求学,是好事。但不知,他这次外出求学,要多久回来呢?”
方老爷和方太太倍感尴尬,为难地说:“这个,怎么也得几年的时间吧。”
“那么,求学回来,两个孩子直接就把婚事办了?或者,方老爷和方太太另有打算?”虽然你的母亲做了最大的努力,语气温和、笑容到位,但方老爷、方太太和方少爷还是不约而同地听出了她的不满和责备。
“这个,”方太太满脸堆笑,委婉地说,“现在,孩子们都还小。将来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方太太说话轻声细语的,却一下子捅到了你母亲的痛处。她强压住火气,笑着说:“方太太,两个孩子的订亲酒可是大操大办的,咱们作为长辈的,要为孩子们负责才行。再说了,当年订亲时,两个孩子也都点头同意了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眼看着两位母亲就要爆出火药味,两位父亲连忙起身解围,并招呼你和方少爷先出去玩一会儿,凡事由大人们慢慢商量。
本期编辑:清逸
图片来源:醉粉
2014年,红尘闲云在微博发起“神游遇见你”活动,根据报名者的生辰八字,寻找前生前世的“你”,把“你”的故事用文字再现出来,就有了“神游遇见你”系列。
我们走过漫长的时间、广阔的空间,历经一次次的轮回,才抵达当下的时空,成为当下的我们。在无数时空之前,现世的一些人也曾如此生一样相遇。于我来说,“遇见”是最美丽的机缘,是最温柔的唤醒。 ——红尘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