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居家里死了人,而我在焦急寻找tpc充电线。
大雪纷飞,我坐在大姑家的沙发上写这篇文章,语文老师说过,纪念一个人的离去的文章应叫悼文,这篇也叫悼文罢了,
但我纪念的到底是什么,是死去的人还是事,还是那些老死的时光,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样去写这篇文章,我只知道大年初二的时候,来大姑家拜年时,遇到那位老人,我们还在热情的打招呼,从辈分来说,我应当要叫姨奶奶,初六的今天,因为琐事,我又来到大姑家,便听闻噩耗,那位老人在大年初二晚上去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是一个蹩脚导演的剧本,难以置信。
人,说没就没了,我突然觉得好像失去了一些东西,心空落落的,近处的烟花放的震天响,嗤————嘣,烟花在我内心炸出一个个洞来,那些绚丽大烟花让世人觉得漂亮,我只是觉得天空比平常要讨厌些。
热闹冷酷的炮仗让我想起两年前,如梦似幻影般,大姑父五六年的胃癌又复发,突兀的死去,从远方匆匆赶来,回到家,穿上白色的孝服,戴上白色的帽子,跟他们一样跪下,看着他们眼睛通红泪痕纵横,锣鼓发出巨大声响,我流不出一点眼泪来,拼命挤都挤不出来,连佯哭都不行,我像块石头,冷的要命,那些痛苦的哀嚎声和敲锣打鼓声音仿佛在另外一个时空,后面我已经记不清了,到现在居然连坟墓埋在哪里也已忘记。
我回想起那些事情来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两年前,下了一场大雨,一位看我从小长大的亲人永久的离开,那天烟花礼炮锣鼓喧天,道士和乐队的声音像一锅粥般沸腾,我想,他总归是不喜欢那些热闹的。
烟花突然在近处响起,我的思绪从两年前拉回来,门口有一条稀烂的黄泥路,小孩子们在泥巴路上踩踏,溅射的泥巴好像慢动作般爬满了鞋子和衣服,真羡慕小孩子不用思考有的没的的人生意义。
我想起村上的“死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那些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应当作为生命的一部分,一些人住在夜空中,因为太远我们当作星星,一些人住在人间灯火里,闪闪发光。
我想了很久,手机耗电的厉害,焦急的寻找充电线,翻墙倒柜之后终于找到,呼了一口气,人间总有千千万万的荒唐事,隔壁邻居家里死了人,而我在焦急寻找充电线。
抬头望箱窗外时,突然意识到窗外的鹅毛大雪飘飘絮絮的落下,大雨和大雪应当见过人间的悲欢离合,但痛苦并不相通,我决定写一些东西去记录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