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是上海的一张名片
5月27日是上海解放的一天,也是上海复旦大学的校庆日子。在我的印象中,复旦大学是上海最好的一所大学,是上海的一张名片。
听说大姐要来沪参加校庆我特高兴,我可以陪姐去复旦参加校庆时重温儿时的旧梦。此话怎讲?听我道来:在那特殊年代里,我无处“藏身”,大姐为了保护我,带我到复旦小住了一段时期,所以我对复旦特有感情。她的许多同学,我到现在还能叫岀名字来。她们的学生宿舍,食堂,物理大楼,还有看电影的大礼堂,历历在目。我在学生宿舍里看他们下围棋,看他们打桥牌,听他们谈论国家大事。我还亲眼目睹了,在批斗“红革会”司令胡守钧时,一批人冲进会场把胡抢走。喧宾夺主了,就此打住。
大姐从南京赶来上海参加复旦大学校庆,住我小姐家。下面是大姐发的配图微信:
“妹妹家的两处老房即将拆了。老房的顶层都有晒台。我身后的亭楼就是上海著名的文庙。现在我独自睡在我兄妹合影的老屋。明天我就要离开上海。也许再也见不到老屋了。我与弟弟都留了影。得以冲淡心中的伤感。地处老上海的圆心。百米外就是城皇庙。无奈!”
我大姐是文革前考进复旦大学物理系,在当时应该算是中举了,离社会的精英层只差一步之遥。然而生不逢时,变成了臭知识分子,被发配到外地做老师。
其实做老师也不错,问题是我想起了华为,想起了中国芯片。因为当时我大姐还没有毕业,她读的物理系就成立了复旦大学半导体硅研究所,多少与现在的中国芯有点关系吧。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要投入多少资源?有空我再来帮大家细算这笔账。我不全是为我姐感到可惜,我是为我的国,为今天的中国芯。
芯片算是高科技吧?衪需要技术积累,需要人才培养,需要几代人的努力。而我大姐这一代人失去的不是青春,不是金钱,而是为国家实现自我的机会。
今天复旦的校庆肯定很热闹,校领导也肯定会例举复旦所取得的成果和伟大的历史传承。同学们也会回忆起当年入校时的一腔热血,“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对于那段特殊的年代,对于他们这一代复旦物理系的辛辛学子,与中国芯是否会有所联想,我无从回答。
梁文道:“讲述中国经典的杨照,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他提到1997年他在日本京都度假,无意走进了京大校园,发现那一年刚好是京大创校百年。
而让他意识到“京大百年”的,不是什么大型的庆典,也不是什么华丽的布置,也不是什么热闹的学生活动,而是一张近乎简陋的海报,上面写着:京都大学与殖民政策──反省百年京大犯过的错误。那是京大法学院教师团体办的座谈。他本来直觉认为这一定是激进的团体,特立独行带着唱反调意味的活动。
结果呢,他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却发现那并不是一次特例,在京大“百年校庆”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座校园里庆祝百年校庆的办法,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用一个又一个带着批判性、反省性的活动。...。”他山之石,是否可以攻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复旦是上海的一张名片,拥有光荣的历史。”:这是原上海市市长,现国务院副总理说的。我姐是我家的一张名片,我们为有她而感到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