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山

文／隐麦客

不发亮的石头和发亮的石头

她口袋里只装这两样东西

前者，是嵌入城市的大把钉子

每堵墙都有悬挂之物

发亮的，不一定燃烧

萤火，湖波，月色

瞪圆眼睛的车灯也不会燃烧

那时，不懂煤车为何在夜里发出

车胎总在泄气，车厢一直是个醉鬼

揭不开锅的日子

身体里的钉子可打一把刀

只有车上滚落的火

属于我们的黑夜。做成蜂窝煤

一层一层码在柴房

这些会呼吸的饼干

够我们一家吃一个冬天

如今，山空地尽

提到灰山

还是那么爱恨交加

最后编辑于：2021.04.25 17:5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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