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之后,习惯性的去公司外边溜达了一圈,刚刚下完雨,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偶有树上残留的小水珠落下来,滴到我的肩膀上,心情大好。
走到拐角的地方,碰见了好久没见的一个朋友的妈妈,礼貌性的寒暄了之后,阿姨开始了问东问西,你什么时候换的工作,现在在哪儿住着呢,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是不是该结婚了,结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把阿姨给忘了啊。我应承着一一答了下来,目睹阿姨越走越远,我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舒服,这不都是我的个人隐私吗?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问?
但是,好像有很多中年阿姨都问过我这些问题,我的事业状况、我的收入状况、还有我的感情状况。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好像这些就是寒暄的必须,而且坏就坏在你并不能拒绝这些问题的回答,因为人家这是在“关心”你呢。
这些阿姨,俗称大妈,碰见他们,我就有点头皮发麻,不止一次的关心让我有点怵的慌。
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很多阿姨凑过来问我的婚恋状况,还有很多人打听我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好像恨不得把我男朋友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一遍。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能回答你。我也很无奈啊。
不光无奈,我也怕。我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慢慢变老、变形,变得一脸世俗气,变得絮叨、抱怨、苛刻,自甘平庸,无所顾忌,真的,我很怕这样,变成一个中年大妈。
打听着别人家的家长里短,敷着面膜还在喋喋不休,抱怨老公经常出差,抱怨孩子学习怎么那么差劲,或者怜悯某个一直待字闺中或者刚刚离婚的单身女性,评判女明星的蜚短流长,然后穿着睡衣就直奔超市,狠狠扒下大白菜外层的叶子,扯掉每一个苹果上面的包装膜。然后彻底完成从文艺女青年到家庭主妇的蜕变。
好可怕!
没错,红颜易老,可我说的不是年龄,我说的是状态。“大妈”是对人到中年的女人的一种标签,但是我也见过很多人到中年的女人并不被称作大妈的,比如说:全国人大首位女性新闻发言人傅莹,已经64岁了,奶奶辈的,但是不光没有人称她为奶奶,就连大妈都不是,很多人把她出席一些大会的照片截出来,都称之为惊艳。真正的美人在骨不在皮。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门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关上的,比如你不能再穿宽大的T恤,不能再穿那些亮闪闪的彩色衣服,你不能再穿那些超短裙,但是,还有一些门却是你主动关上的,比如你的求知欲、好奇心,还有想要改变的决心和毅力。
想想自己刚毕业的时候,你会幻想我的未来一定会跟别人不一样的,我会认识更多的人,尝试更大的世界,凭我自己的力量为这个社会做出一些什么东西来,但是很多年之后,你拒绝了,拒绝了一切的改变,你不再接受新鲜的事物,也对很多新的知识不敢兴趣。你真正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对比傅莹和我们身边的那些大妈们,我们看到的是知书达理,看到的是气场,看到的是没有囿于生活和柴米油盐的自信。
你可以青春不再,但是你未必满脸平庸,从你的举手投足间,我们看到的是过去的那几十年的积淀,是你的教养和心态,而这一切,无关年龄。
希望有一天,我去广场上散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群跳着小苹果的大妈,而是一些不惊不扰的、从容优雅的、不败于时光的美人们!
我们都应该活出时光让我们活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