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所创造的数不胜数而卓越思想,我曾经总是认为是其思想本身所决定的,但是我愈发发现,思想本身并不意味着它就能在历史上存在而发生出它应有的价值,而是思想本身需要借用很多现实的境域以及契机而在特定的历史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思想就像人类网状星空的树杈下的突触一样,像烟花的燃放一样,在宇宙中不停地诞生,不是每个思想都能够那么的幸运,能够像历史上那些幸运的思想那样,能够发出一簇簇短暂而耀眼的瞬间,就能被特定的历史以及社会形态下的人们所接受,很多就在未到达的瞬间就消耗在黑暗的历史之中,很多历史上的思想,并不意味着它独一无二,也并不意味它卓越超凡,很多时候,它只是一种极大的幸运,因为原有早就诞生过的思想,早就进行的说明,但是它们没有足够的幸运,而消逝在历史之中,没有恰好幸运的保留了下来。很多思想在历史的星空中,被作为一种隐藏的暗物质以及其他隐藏的能量而参与到不同偶然的联结之中去,而成为一个新思想诞生的催发剂,就等某一时间爆发出恒久的光芒。但是历史的维度对于人类而言,就像恢弘的宇宙以及复杂的神经网状一样,也只是一个个瞬间的光芒以及灵感而最终是短暂的,所以无论能够是那些幸运的思想一样,还是被数以万计被磨灭的思想一样,都必将在最后消逝殆尽,复归于空。更不要说是个体,个体的所有的执著都是如此的空无而需要超脱,必须超越基因的生命本能的执著,无论何时都是个体所必须要去领悟的。
文字的历史对于人类的整个历史而言,过于短暂了。那些人类历史的记载,只是人类很久远以来就有的智慧。其实文明从能量的控制以及运用来衡量,或者直接从技术手段来说,似乎进步是毫无疑问的。但是究其人类的智慧以及智力而言在文字记载而来并没有多大的进步,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对于文字记载之前的几万年也是如此。剥去那些自以为是的光环,人类到底能够剩下什么呢?历史总不是在愚蠢当中,就是在应付愚蠢灾难的过程之中,前者是人类的本性,后者是人类的理智,其实理智的诞生一开始就是一系列灾难的结果。因为如果人类的本能中仅仅是最动物的那一部分,只是像动物一样寻找能量,又不是我们所期望的。在我们能够运用、并控制能量之时,本性之中的那种愚蠢能力,就在无法填满的欲望之中,因为使得人类拥有满足自身生存之外的能量可供我们的非智力进行挥霍。本性就像运用能量之火的那样,处于一种可以控制的喜悦,而变得激情而冲动。其实,这样的看法只是一种情绪的表达,而根本无法改变一切,因为所有教训之后的回归都只是理智占据上风之时的回归,仍旧无法在非理智的时候,而被集体的组织性力量所共同持有。
个体自我意识只有在形而上沉思的状态中表露出来,而日常不是被群体的无意识行为把控不然就是被不同类型背景的社会场所所把控,这一特点是如此的鲜明,也就是我所说的那个个体场态的显意识以及共场态的无意识,所以始终不能把一个人沉思的自我视为他整个生命全部,而仅仅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我最早时期更多只是那种共场态之下的那个自我,而通过思力的训练而进入形而上的显自我,而不是很接受共场态的自我。人的最初,就像最早所说的那样,是一种个体自我未分化的状态,而逐渐才有了个体自我的认识,但是这并不意味自己就能够进入沉思的状态,那需要一种思的努力才能获得。
另一个就是,自己通过不断地阅读,以及长期思的努力,而具有了用各种自接受的理论以及学说来对事物进行理性的认知以及判断的能力,这使得我在很多问题的看法,远比没有这种训练的人理解的透彻以及清晰,知识以及思考所换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理性判断力。但是逐渐发现,这样所构成的认知系统,本身使得一个人变得极其的武断而封闭,在对任何的现象以及知识的接受之前,就进行了一种先在的判断,这一点上反过来遮蔽了发现新方法以及真理的眼观,理论的眼观越是复杂以及全面,也意味着一个人他自身的封闭程度的严重。人需要许多人类历史上最为智慧者的理论学说来帮助自身进阶更高层的认知,但是没有纯粹的直观,那么一切都是自圆其说的解释,而且更可能是自我的催眠。
谣言纷纷、以讹传讹的生命百态就是每个时代底层百姓的精神世界,我们赫然察觉到这一现实:底层百姓的世俗世界中总是有一种是是而非的言论力量,也有一种剧场的戏剧性与神话性的力量,更有一种谣传性的盲从力量。这是一个意欲(意志)的世界,绝大部分的时候至于叔本华所言说的语境当中,在更为深沉的生命底层属于弗洛伊德的根底之中,更是在海德格尔的那种参与性的此在世界的某种沉沦世界其中。越是进入到那个世俗世界的临界地带,愈是感受一种无法摆脱的命运,只有进入了,个体自我的那种形而上思性的判断力消退出来,而自然而然的陷入到世俗的角色中去,那就像我始终想要解释的一个概念,公在-场态的领域在共同的话题中展开,呈现出来共同的世俗属性,所有那些概念上的逻辑分析,都不是在现实世俗的实践属性,必须在如上的那种场域由各种隐藏的动机意欲所呈现出来,我所逃避的正是如此的世界。
我想要构建的自我世界,虽然也是充满各种自我的愿望,但是所追求的是一种精神自我的居住场所下的栖居性,我太明确自己想要的是怎样的世界了,我是如此的像叔本华一样,对这样的世界感到厌倦与排斥。我虽然远没有他那样的偏激,不会自诩天才的那种自傲对那些世俗市民的鄙视态度,更不会认为他们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狭隘而无知,只是觉得自己不想进入那个世界中去,不想陷入到那种的纠葛与琐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