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准时送来了防弹衣和长矛。
早晨,迎着一轮旭日,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一片蔚蓝——让人赏心悦目的颜色。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鸟儿欢歌,花儿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唤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让人不由得想陶醉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
——命定之人啊!请忘记昨日的悲伤!
北京时间7:30,生物部部长孙建敏做报告:
“亲爱的居民们,你们好!我是生物部部长孙建敏。相信经过前面几次的播报,大家对我应该比较熟悉了。此次通报,是想告诉大家,目前我县感染者数量依旧十分庞大,以搜救队近日反馈的信息来看,部分居民因外出寻找食物而遭遇不测的不在少数!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安心在家等待救援,存活的机率,肯定是要比盲外出要高的!”
四人看着手机上的报告陷入沉思。
「真」:“看来不只是我们,很多人都因为没有食物,而选择外出冒险了。”
「辰」:“「珲」哥,你挨过饿没有?就是连续很多天不吃东西的那种。”
“没有…对,没有。”
“我几年前经历过一次,那种感觉让人崩溃。饥饿会让人产生绝望感,情绪会不受控制。胃部抽搐,肚子疼痛,会让你整晚都睡不着觉,白天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这种折磨会慢慢击垮你的意志,践踏你的尊严,引导你走向自尽的道路。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坨沾了粪便的面包在你面前,你都能两口把它吃掉。这种感觉只挨过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
「涵」:“我也挨过饿,不过应该没你时间长,仅仅两天就受不了。”
「真」:“我没挨过饿(他来到这里才一天,怎么可能挨饿),这辈子挨饿最久的,也就是最次了吧。”
「辰」:“这几天算什么挨饿,好歹每天都在少量进食,正常喝水。”
「珲」:“你们这说的我都有点后怕了。”
「辰」:“现在这种情况,做最坏的打算,咱们还得撑十多天啊!”
「涵」:“要不咱们也出去搏一把?趁现在还有体力,否则等到体力透支再出去,那就羊入虎口了。”
「真」:“但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东西吃。”
「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叫多敌逾险,愈有善物。是……他教我的……”
「真」:“你的意思是说,有更多丧坤的地方就有更多食物。”
「辰」:“不知各位可否听过一个地方——「欧庇柯菜园苑圃Central Park City」。看!就是那座高高的坐烂尾楼。前两天我用望远镜看,大量丧坤聚集在楼房之下。就是路程有点远,潜行的话,需要十多分钟。”
「珲」:“毫无科学依据。这也太冒险了吧。”
「真」:“我在逃亡路上,隐约瞧见一家超市,不远,就在去高楼的路上。”
「涵」:“我还救过店的老板呢,我有他的电话。”
“那快问问他!”三人异口同声到。
“喂!刘叔!”
“「涵」你还好吗?这两天大家都过的战战兢兢的,也没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传出像「宁轩莲河」一样慈祥的声音。
“人还好,就是没得吃了。”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感染者。不如你直接来刘叔这儿,吃的管你够——至少吃到救援来是没问题。”
“你们那边门外的感染者多吗?”
“前天我掀开门缝看了一眼,大概就三四只吧。”
“刘叔,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四个人都想过来。”
“可以,但是一路走来太危险了,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实在不行的话就等救援,千万别勉强。”
“知道了。”
“对了,那个可爱的医学生怎么样了。”
“挺好的…吃得白白胖胖……现在毕业回「言吾」了。”
“那就好,那就好。”
“先…挂了!”「涵」还是没有走出阴霾。
“三四只倒也不多,不过路上的就无法估计了。”
“不过依上次的经验,只要不发出声响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次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尤其是你。”「真」严厉盯着「辰」——这个头脑简单迟钝,四肢也相对不发达的人。既使他救了「真」,他上次弄出声响的恶行不可饶恕,「真」真的不想再见到丧尸了。
「涵」:“「影」,我们进去不会重蹈覆辙的,此行利大于弊,也是穷途末路了。”
「珲」:“对了,你们一会儿拿上防弹衣和长矛。我有两卷透明胶带,到时候你们可以多裹几层在手肘和小腿上,它可以抵挡丧坤的啃咬,我有抗体和佩刀,用不上。”
「辰」:“我们要不粘点布料在脚上,这样走路过发出的声音应该会小一点。”
「珲」:“不用了,虽然这样走路声音会减小,但一跑起来更容易摔倒,而一旦摔倒,就没啥结活路了。咱们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真」:“那万一路上的丧尸把路堵死了怎么办。”
「珲」:“道这么宽,它们总不可能排排站吧。”
「涵」:“那事不宜迟,过了这道鬼门关,咱们就算渡过去了。”
四人开始行动。
烈日炎炎,炽热的阳光像利刃一样刺痛着人的皮肤。整个校园仿佛被火焰吞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骄阳似火,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少数不得不在外活动的人匆匆而过,被汗水浸湿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几乎与皮肤粘连在一起。
街道两旁的树木都已经枯黄了,没有了往日的繁茂与生气。它们在酷热中挣扎,只剩下一片干枯的残枝败叶,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炎热的煎熬。
连飞鸟也不再在空中翱翔,它们躲在阴凉的地方,躲避着那灼人的阳光。远处的河流也干涸了,只剩下一条泛着恶臭的浅沟,看不到一丝水花的涟漪。「真」想象着自己沐浴在清凉的江水中,泡在水中的感觉让他心中充满无尽的渴望。
「辰」上次的声响确实吸引了大量丧尸。一周前还是欣欣向荣的校园,现在已是满目苍夷、一片狼藉,各式各样的树木横七竖八的塞满了这里,有的砸向了教学楼,有的卡在了墙里,各样的灯杆早已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小卖部里早已没了生气,堆满了垃圾和尸体,一片狼藉,种种衣衫褴褛,形色怪异的尸体在马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上早已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成群的丧坤在街头毫无目标、姿势怪异地行走,如行尸走肉一般。地面上一具早已倒下的尸体缓缓地扭曲着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卡了痰般的低吼声,用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着前方,并伸出只有一只被血染红的残缺手臂,摇摇晃晃地向着前方走去。
「涵」小声密谋到:“这里丧坤太多了,我们走小巷。”
粘腻的青苔自石缝疯长,经过暴雨冲刷后的石台阶已不再是宛如干涸的枯井般的模样,蓝绸缎样的天空也被红帆布似的棚子完完全全地遮挡。这里是市井深处被遗忘的地方,一条破旧的、人们不愿走进的小巷。
如果不是为了抄一条近道,「涵」也许此生不会愿意走进这个写满“肮脏”的地方:形形色色的垃圾堵塞在小巷的入口,通道狭窄得兴许连张开双臂都无法做到,墙壁上的油漆已大半脱落,隐约还能分辨刚刷上时是白色。
“大香蕉~一条大香蕉~「嘿」~你的感觉真的很奇妙~飘呀飘~摇啊摇~你的感觉神魂颠倒~”
“tmd,该死的电话居然响了!”
“「辰」!我扌亻女!!!”「真」终于忍不住,大声喊的出来,轰鸣声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千万匹烈马奔腾,将空气撕裂开来。震耳欲聋的噪音犹如无数道闪电疾驰,瞬间占据了整个空间,让人无处可逃。「真」 现在就想把「辰」给S了,将他的眼睛抠出,内脏挖出,毫不犹豫地吞进肚中。然会将他去皮,拔去牙齿、舌头与指甲,变成一个连丧坤都不如的废物,畜生,魑魅——因为这意味着「真」又要进入丧坤的阴影,可能就一去不回了。
「真」的汗水从额头如泉涌般流淌下来,湿透了衬衣。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烈火之中,身体仿佛快要被烤焦了一般。他觉得自己的皮肤好像要裂开了,宛如烤炙过的黑豆一般干燥,渴望被浸泡在清凉的水中。
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遭受的不仅是天气的高温,更是人类带来的愤怒。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干涸,舌头都有些发麻,几乎无法再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被烈日蒸发了一般。
「真」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挣扎在沙漠中的骆驼,渴望着一丝水源,一丝凉风。他明白,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活着的出路,走出这炎炎烈日的困境。
「珲」:“快跑!!!”
一群丧尸突然从四周涌了出来,众人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众人的心跳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如同擂鼓一般清晰。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远处河水的波光粼粼和树木的沙沙作响。他们穿过一片茂盛的灌木丛,树影婆娑,仿佛藏着无数的眼睛,时刻准备将他们捕获。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众人的脸上,映出他们紧绷的神情和坚定的目光。他们的脚步匆匆,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脚下是泥土和落叶的混合物,散发出淡淡的芬芳。众人的耳边不时传来远处的嚎叫,像是在警告他们,或是在催促他们加快步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众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知道,只有不断前行,才能摆脱身后的丧坤,才能重获自由。
「真」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小巷与丧坤的恶臭使人干呕,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他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那里,一定要离开那个鬼地方!渐渐的,他跑不动了,只能疾步走着,脸色极其苍白,远处,传来了那群丧坤的脚步声,意识渐渐模糊,似乎,这一次,他要休息很长时间呢。
「珲」:“你们先走,我跑得快!”
「珲」缓缓转身,面上露出无端杀戮之相。刀背宽而厚,刀锋窄而钝,刀刃略有蜷曲,爬着几丝裂痕,刀身绵长,盘着龙纹,通体紫色,苍劲矍铄,在「天光」下隐隐泛光。他手出的「梦想一心」亮了起来,他仿佛握住了决定「出云」生死兴衰的利器,握住了这个世界的命脉。
「珲」虽只恢复了三成功力,但威压足以将天空变得阴霾,压缩地让人无法呼吸。
“力量似乎渐渐回来了,不多,但有用……”
他冲向一个丧坤,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其推开。随后,他巧妙地绕到了丧坤的身后,用刀割开了它的脖子。丧坤的脑袋轰然倒地,终于不再动弹。他似雷电穿梭于尸潮之中,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有丧坤在他刀下皆是一块腐肉。丧坤的确被孑遗权柄威慑,不敢向前。「珲」的一招一式,尽显「永恒之神」之意志决心。
「梦想一心」说到底还是一把生锈的未开刃的诏世,用久便力不从心了。
「珲」现在身轻如燕,在人家屋顶上跳跃,四十秒钟便来到了众人身旁。
“快上梯架!快!”
众人上了梯架。
——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