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曾未搬到中央公园城前,我的邻居是一个个子不高、相貌平平的王叔叔。他在我眼里曾是个怪人,一年四季总穿着一身褪了色的工作服,虽然洗的干净,但和别人比起来,总觉得他土头土脑的。
那时还在上小学,每日六点半起床便能听到隔壁关门下楼的声音,一直到我下午五点半放学才能浅见一面,那时天真的我很好奇王叔叔为什么要做那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不换一个呢?人们背地里都称他为“王抠门”,事实也如此,他家买菜很少买,刚上市的新鲜菜,常常是买那些价格便宜的大路菜和撮堆菜。他对自己的小儿子驰诚要求严格,驰诚的兜里从来没见过零花钱,连驰诚都背地里跟我们说过他爸爸“小气”。
那日,邮递员送来一封王叔叔的信。“邮票真漂亮”我惊叹道。“咚咚咚”我敲响隔壁的房门,开门的竟是两个十二三岁有着口音的男孩子,我很是诧异。当然,在我的“社牛”之下,经过一番交谈,知晓了,他们是贫困山区的孩子,那儿交通不便,家里还都有生病了的老人,没有经济来源去上学,只能每日挑柴换点口粮钱。自从发起实施“希望工程”王叔叔主动报名,出资救助这两个少年。两年来,王叔叔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寄钱,给他们寄去衣物、学习文具和书。霎那间,我忽地发现他们眼间溢满了晶莹泪珠。
我的鼻子陡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突然就明白了王叔叔之前所做的一切。平日里,他能一块钱掰成两半花。但他对素昧平生的山区孩子是多么一往情深,资助他们是多么慷慨,他以自己有限的力量默默奉献着。我将信放在桌上,转身离去。我顿然醒悟,是我往日愚昧,并不真正了解王叔叔,就随便给他打上了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