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能让人拿得起的《论语》表述的全是人世间的建功之策。或许,一直要等到许多年后,沿此指引一路辛苦跋涉下来的那些有志者才会发现,除了岁月蹉跎飞镜又重磨之外,就只有在仰天大笑将月赊的自我安慰中空自嗟叹。
至此,似乎还有退路可循。从来都主张清静无为的道家,其煌煌五千言的《道德经》,其功用似乎就是为了能让人放得下。可以言说的天道,当然不是真正的法则与规律。但满眼的过江之鲫,寻求的从来都是事关利益的功业与盛名。倘若没有置身期间的左冲又突或心力憔悴,人就不会在山穷水尽处,觅得这一片貌似清静的桃源与天空。
不论是庄生晓梦,还是黄粱美梦,抑或是南柯一梦,以后来者眼光去衡量,皆是不守本分的瞎折腾。问题在于,假如没有这样的梦境作为奋斗的基础与前提,世人的脚步最终应该迈向哪里,就是一个需要迫切解决的难题或问题。
诵经三千部,曹溪一句亡。从来都是,心存执念的人活得都比较辛苦与悲凉。行至此地,传说中的《金刚经》就会粉墨登场。作为让人看得开的经典之作,这部作品的义理与辞章自然不同凡响。如果抛去外在的枝蔓与噱头,说到底,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八个字,就可将其全部的要义概括殆尽。
创造历史的当然是人民,但这与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命题并不矛盾。毕竟,世间的活力无限,都来自于颠倒红尘间无数细微的苦乐与悲欢。倘若人人都像佛陀一样,终生在高高的菩提树下参禅,最后得出一个凡所有像皆为虚幻的存在结论,那么,你眼见的所有文明成果可能都不会形成或出现。
是的,用佛家的教义去治理一个国家,当然会力不从心,但用它来超度一个人却是最为合适不过。关键是,你遇到了什么,或者是否愿意去做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