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在与北大学子开课的第一讲中说:“我觉得大学,特别是文科的大学,主要教同学们三样东西:读书,思考,写作。”
在退休后的2016年7月,他又因偶然的机会,回到北大社会学系作了一次演讲:“你就是去做实际工作,我在这里还要强调,要打下一定的文史哲基础。这样的话,你就有一些看家本领:你能写出很精致的文字,看问题更透彻,你的概念是经过缜密思考的,看到了多种逻辑可能性,你还有历史感,不孤立地看事情。这些能力是安身立命的东西。”
把这样两段开宗明义、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话语有机地、完整地驾驭起来,我们当获得怎样的教养价值或价值教养呢?这,既需要今日时刻的深切思考,又需要未来时间的深长思之。
借此,我深彻地反省自己,写下这篇文稿,并与读书之友作一分享。
首先,要抓紧和扭住“看家本领”这个最为重要的概念。没有“看家本领”,何以“安身立命”呢?这不是人生一世的最大逻辑吗?没有“看家本领”,怎么能够发现和发展自己人生的“多种逻辑可能性”呢?这不是各人人生得以幸福感最多的源泉吗?对此,当该心心不停,念念不住。
何谓“看家本领”?“看家本领”的最高释义何在?我以为,最佳最高释义即为“本人特别擅长,他人无法胜过”。非此,能够“看得住家”吗?若非如此,谁人又能够真正地“安身立命”呢?
在郑也夫先生如上两段“重力话语”中,“文史哲”是为“看家本领”的一种具象,“读思写”该是“看家本领”的一种抽象。然则,这抽象出来的“读思写”,不又是最为具象于大千世界中的每一个人吗?谁人能在自己的一生中脱离了“读思写”呢?
扪心自问,扪心思想,“读思写”最是个人一生的根本“看家本领”,是须臾不能错误和耽误的,赵本山的小品《捐款》不是喜剧而幽默地表达了这种要旨与要害了吗?
我在“读思写”这个“看家本领”上怎样呢?
坦诚地说,在“读思写”这个“看家本领”上,我是划分为由基本功面到高级层次的“能手、硬手、强手、高手”四个“段位”的。自己在哪个“段位”呢?谦虚地说,尚为“愚公”,而不是“智叟”;实在地讲,是为“优秀守门员”,正在拼搏中。
若论“经验体悟”,若说“方法体系”,自己尚有“自成一说”,不妨在此简要“亮丑”,更寄望有尖锐批判,以实现更大长进。
关于“读”即“读书”(狭义与广义均在内),我有“联系论”——“与伟大的思想建立一种联系,做一个有精神高度的人。”我有“印染论”——“沉浸于经典作家的经典著作中,使自己的人生走向哲学化,生活趋近美学化,工作保持艺术化,学习做到终身化。”
关于“思”即“思考”,我最注重“思想”二字的无限价值和无限力量,因而在作为中最强调“沉静于思想,沸腾于发现”的辩证法,具象则是“夜读书,明灯悬。勤思索,意志坚。辩证思想开山斧,九天揽月可登攀。”
“发达思维,丰富思想,杰出能力”,始终是我“读与思”的“命脉价值取向”。为此,我在“历史性的思想”——哲学中不断“难为自己”;在“思想性的历史”——哲学史中持续“难为自己”;让最使人“头痛”的黑格尔哲学“刁难”自己,“头痛”致极自己的头脑,争取早日实现“读黑格尔哲学如同阅读鲁迅小说一样”的目标。
孔子说“思无邪”。我决定自己的一生不仅要“思无邪”,更要“路有尽,思无涯”。
关于“写”即“写作”(狭义与广义均在内),我所最为看重和注重,因而自成“两论”。广义上有“人生写作论”。人生就是一场“写作”,谁人能够否认?人生之写作,最在书写怎样一篇“个人史”。我要写作的“个人史”,是一部作为“思想者”的“奋斗史”。
我的狭义“写作论”,是为“雕塑论”。主要观点即为“写作是一种魅力的自我雕塑。”雕塑,在专业上又称为雕刻,是雕、刻、塑三种创制方法的总称。凡是有文章、著作写作经验的人都深刻地懂得:写作,最是雕琢出自己的奇妙思维,最为塑造出自己的独特思想,最在刻写出自己的卓越能力,最使自己生发出宝贵的方法体系。
作为“雕塑论”的写作,也最在于用什么来完成这“雕塑”——非“引经据典”,非“旁征博引”,何以华彩篇章?因而,这“雕塑论”的写作就把“读书”与“思考”而“集成”了起来,“贯通”了起来,使“读思写”真正完成了“一体化”的整体存在。因此,我们可以不可否定地结论:写作,是个人智慧、素质和能力的最完全之表达、最高级之所在。
作为“雕塑论”的狭义写作,实质上是通向于“人生写作论”的。更为本质地说,人生不就是一场持续不懈地“雕塑”吗?
雕塑,是造形艺术的一种。人生,能够不讲究“造形艺术”吗?
’2019,善于运用文学、史学、哲学的“读思写”来“雕塑”自己,不是才能实现新的一年自己人生的新景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