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月亮

窗户将世界分为两层。

一边是喧嚣的凡间,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只留下模糊的光影,散发着暧昧气息;一边则是我呼出的微弱气息,不一会儿冰冷的玻璃上呵出了一块白气。我慵懒地依靠着,任凭思绪放空。

夜色早已浸染了天空,远处,一片朦胧的光晕里,有个黄澄澄、暖洋洋的轮廓,安安静静,若隐若现。心中不禁有一个带着些许童稚的念头:哟,月亮竟然以这般姿态爬上来啦?

出于好奇,我再细细一看:那光,缺乏月华应有的清冷与穿透力,显得过于温吞和散漫;那轮廓,也欠缺天体运行轨迹所勾勒出的那种圆润的几何感,它稳稳地悬在那里,像一枚被遗忘的、半明半昧的旧印章。

“哦……原来不是月亮!”

一瞬间恍然大悟,不禁莞尔。那该是远处高楼上哪户人家窗里透出的灯光吧?只因这满城的氤氲水汽,将这寻常的人间烟火,晕染成了天边的诗意。这光影的魔术,这迷人的误会,不就是“雾都”长沙秋天最独特的代表作吗?——在这里,连一盏灯,都渴望被认作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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