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爸爸 香爸爸
[奥地利]克里斯蒂娜·涅斯特林格,
第一章:无端受辱 异国寻母
对于曾经拥有无尽快乐与幸福的菲莉来说,被寄养在姨母安内米家里,简直就是一件极其屈辱的事。
可是,妈妈下定决心要到慕尼黑《呜哇》报社求职,爸爸呢,工作又太忙,不能照顾她的生活,更不能每天都送她去遥远的学校上学,所以,菲莉“稍作忍耐”,去姨母家暂住,被爸爸认为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不过,菲莉并不这样觉得。
首先,那个被寄养的家实在是太小了!姨母安内米一家住在离菲莉家不远的一栋连排式的住宅里,这栋连排住宅的户外乱糟糟地规划了两片互不相连的小花园――屋前的一片只有“巴掌”大,屋后的一片也不过“脚掌”大。客厅虽然大得要命,但孩子们的两间卧室却小得可怜,只能容得下一张床、一张小书桌和一把椅子,简直就是高级一点的牢房。
其次,那个被寄养的家实在太乱了!姨母安内米家虽然也有一间客房,可是里面堆放着姨夫顾斯各种各样的收藏品,那些大大小小装满了他的“圣物”的盒子一直堆到了客房的天花板上。菲莉不能住在里面,只能睡在索菲床前的供来客使用的床垫上。
再次,那个被寄养的家实在太严了!姨母安内米家只有一个卫生间,所以,卫生间的使用顺序和时间有着严格的规矩,当然,长时间便秘的安娜除外。安娜告诉我,他们一家为我挤出了使用卫生间的时间段,也就是7点5分至7点15分,不可以延时一秒。对于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做到按时醒来按时睡觉的菲莉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她每天早上都会因为错过使用卫生间的时间,而没有洗漱就上学去了。姨母安内米对于吃饭也有着严格的规矩:一不能错过时间,二不能浪费粮食,三不允许在两顿饭之间吃任何东西。在异国寻母前的被寄养在姨母家的八天时间里,菲莉经常因为和洛伦兹坐在一棵栗树下的长凳上闲聊而错过吃饭的时间被姨母禁止出门会友,还因为和索菲溜进厨房偷尝樱桃和练习“吐弹”樱桃核,而被曾经也这般游戏过的“吐弹”樱桃核高手姨母关禁闭,并差点没有睡前晚餐。
最后,那个被寄养的家实在太闷了!姨母安内米生气起来,就像是一个癔病患者,她那歇斯底里的叫声,给菲莉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寄养阴影。姨夫顾斯也是个怪人,他喜欢收藏,无论是啤酒盖火柴盒,还是玩具锡兵和硬币,他都视作“圣物”一般地存装在盒子中,堆放在客房里。虽然绝大多数时间,他对于菲莉是不管不问,不过貌似斯文的他也曾经因为菲莉将安娜说成“刺猬马桶刷”的俗语而大发雷霆。安娜更是一个讨厌的人了,这个吝啬的家伙总是时时刻刻处处针对菲莉,经常在姨母和姨夫面前打小报告:不是批评菲莉缺乏教养,就是责备菲莉不守规矩……这个家里唯一不让菲莉添堵的就是索菲:第一天,索菲就很大方地想把她的床铺让给菲莉,自已睡地上的床垫,后来还邀请菲莉和她同床睡觉;索菲还和菲莉一同溜进厨房偷尝樱桃和练习“吐弹”樱桃核,并因此双双被关禁闭,还差点没有睡前晚餐;在菲莉因为“刺猬马桶刷”的俗语被姨夫大发雷霆而涕泪横飞时,只有索菲试图安慰我……如果不是和索菲臭味相投朝夕相处的话,估计菲莉被寄养在姨母安内米家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天!
八天后,无端受辱的菲莉终于下定决心结束寄养生活,去慕尼黑“异国寻母”。从波莉那里借了10先令,又从丽琦那里借了15先令,还从平时总是装了不少现金的洛伦兹那里借了30先令后,菲莉就带着自己的那只猪仔储蓄罐开始了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