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回家一趟,想起好久没见到的发小,也是我的邻居,于是联系了他。当我吃完饭在他家门口等他,竟然看着家里这个小村的黄昏着迷了,两侧都有平房,视线并不是很好,好在是安静,透过一片细长的天空望去,云缕飘散,橙光漫长,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尽管后知后觉,却心里暗暗一暖。
我在发小家的寨子门前见到了他,和以往一样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唯一不同的是手上裹着纱布,看起来伤的不轻。原来在厂里开车出现了意外,手上的神经和血管被砸断了,还有些骨裂。他把我让进了屋子里,开始跟我说起意外的原因和在医院里的见闻,滔滔不绝。
我始终觉得他是个乐观的人,在如此多的朋友里,我们俩算是真正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也是我们之中最苦的一个,从小就干着比我们多的多的活计,各种农活,放羊,还让被家里的叔叔们叫去帮忙。记得每次在外面玩的时候总有急促洪亮的喊声把他叫回家去,我们就知道他又有活干了。
虽然我并不太想这样矫情,可是还是想诉说一样我这个朋友。九零年,比我大一个月,已经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我看着他越来越沧桑的脸和眼角的鱼尾纹,什么都干过,可以说在社会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比我这样毛事不懂的傻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可就是没能有个好的归宿。他在屋里听他跟我说起老家的琐碎事,我默默地听着不说话,嘴里嗯嗯啊啊应着,其实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可还是想听他说说话吧,可能是我朋友并不是很多,也没有人会跟我娓娓道来的说起这么多事情。
我并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有时候还很麻木,我坐在那里渐渐地出神,看见他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从小就挺羡慕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就觉得很厉害。这个世界可能本来就不公平,是不是他的牙齿比我好,我就比他命运好一点呢?这真是扯淡的想法,可我真觉得不公。
我每次从他家告辞出来他都会起身热情的把我送出来,那天也不例外。天已经很黑了,外面安静的让人沉迷,灯光透过门缝隙映在冷硬的水泥地面上,黄澄澄的印在我心里,总有些心思漂浮,忍不住唉声叹气。看着那两百块钱的红包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可我又能做点什么呢,拿着木棍去削草皮吗,可笑吧。
今天只是忽然想起来,心情又有点阴郁,只当这是篇日记,说说心里想法,发发牢骚,小时候定然是回不去了。